第二十三：铁线虫

“燕小妞你到哪了？”宋祥在电话里问。

燕小妞回答，“才飞一半。”

“哦，那你不用急着赶回来了，事情已经解决，你好好休息。”

燕小妞巴不得，挂了电话后挠了下纸鹤的脖子，“去葫芦山。”

线鹤掉头向西南方飞去。

“啊！”忽然，燕小妞捂住双耳，一阵阵刺耳的音浪直冲耳膜，

叮——嗡嗡嗡，叮——嗡嗡嗡！一浪高过一浪，震到她双耳流血，太阳处的血管浮起，实突直跳。

“云鹤，去有水的地方。”

云鹤带着燕小妞飞到葫芦山深处的瀑布下方，燕小妞带着簪子和挂件沉进水底，两样配饰被流水洗去沾的涕泪后后立既变回原形恢复法力。

“喵喵喵！哇……咕噜噜噜噜……晚照你想呛死本大王！”苗乌驼着她跃回洞里，化成人形的鹤来则把人扶到床上。

“燕小妞，你怎么了？”鹤来问。

燕小妞不回答，蜷着身子开始七窍流血，左边太阳里破出条鲜红的铁线虫。

“晚照！晚照！你可千万不要挂！呜呜呜，”苗乌边穿衣服边抹泪，“好歹把契约给解了，呜呜呜……”越哭越厉害，打了两个巨大的嗝后扛了人就住山洞深处走。

“去哪？”

“带她泡温泉，治百病的。”

“那么窄的地方她进不去，她又是凡人，治不了的。”

“那怎么办？呜呜呜……呃！”

“你先安静，”鹤来拿了手机进百妖论坛，输入，“忽然七窍流血，太阳穴里钻出虫子怎么办？”

很快有妖怪回帖，“像是中蛊，拍照给我看一看。”

鹤来拍了几张照过，配上文字，“求帮忙，有重谢。”

那边回帖，“就是中蛊，先去找解毒丹吃，再去地下医院照X光，怕虫子在脑袋里面产卵。”附地下医院地址，“这个医院我常去，希望能够帮到你。”

去医院的路上，燕晚照在鹤来怀里睁眼，“我现在听不见声音，苗乌，带我回莲州。”

苗乌炸毛，“回回回，回个屁！就是莲州的人害了你！”

唐琳琅，螳螂！

莲州，唐琳琅洗完澡后继续去书房坐着。

画了眉眼的人形布偶上写着燕晚照的生辰八字，一根极细的铁丝一次次穿过布偶的太阳穴。

“叫你欺负我，叫你欺负我，弄死你，弄死你，不死也要把你弄个残废……”

……

葫芦市最东边的地下医院里，急诊室一片狼藉。

“啊————！”

“你们快把她摁住！”长着双长耳朵的医生大吼，“打晕算了！”

抱住燕晚照胳膊的苗乌下不去手，“呜呜呜，医生，我不敢，你快给她止痛。”

“我来。”鹤来手刀在燕晚照后脖颈一劈，她立刻就垂了脑袋晕死过去。

人被送进X光室，约十分钟后，有护士推了人出来又进手术室。

医生边往手术室走边扔给苗乌几张纸，“手术同意书和病危通知道看一下，动作要快。”

苗乌把纸贴墙面放着，变出只喵爪爪，哈气，啪一声，沾着燕晚照血的梅花爪印就盖了上去。

“呜呜呜，鹤来，你说姓燕的会不会死？”

鹤来贴墙站着，不说给，他也没谱，刚刚燕小妞那副样子着实吓人，满头满脸的血，咬着牙，双眼通红，浑身冒的汗也是血。

“她能奈大的很，死不了。”

人是没死，但双耳暂时失聪，头颅里取出了有十几根活蹦乱跳的铁线虫。

有一天，因为谈了个新女朋友，又牵到了女朋友柔软小手手的苗乌特别高兴。

“燕小妞，我来看你啦！”他提着保温盒兴冲冲跑进病房，病房里，长耳朵医生正在给燕晚照检查头上和耳朵里的伤口。

“恢复的不错，伤口尽量不要沾水，痒的话用冷毛巾敷一敷，解毒丸不要忘了吃。”

鹤来：“医生我想问一下她的听力……”

“至少半年后。”

长耳朵医生离开后，苗乌把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鹤来晚上有没有空？”

“没，你问这个做什么？”

“哎，不是你比较会挑衣服，晚上陪我去找两件。”

燕晚照闻着排骨汤的香气问，“你交女朋友友啦？”

苗乌被惊到从坐位上跳起，“你你你……你耳朵……”

“没好，”鹤来挑了了下巴，“那边。”

苗乌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绿叶小人正盘腿坐在被子上，腿上横着只铅笔，面前是写了字的硬纸板。

喵了个咪的，这什么时候准备的速记员。

“你跟她睡了没？”

“没有。”

“你别骗我，你身上沾着活尸的臭气，手给我看一下。”

苗乌把右手伸过去。

燕晚照凑近吸了一口，“呕！”

“过分了你！你就是见不得我幸福！”跳脚，不停跳脚，手还一直在衣服擦拭，“我知道，你又要说我眼光不行，呜呜呜，可这是眼光不行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找个女朋友又怎么了？怎么了！呜呜呜……坏蛋！哼！讨厌！”

绿叶小人边刷刷写字边掉了满纸的绿点点。

“那是什么？”

鹤来告诉苗乌，“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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