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谈判

果真不愧是上古凶兽，就连战机的速度也不及它。眼看着千河大嘴里喷出烈焰，这架燃油驱动的战机肯定不保险，我心里叹了一声，再一次冲进了璇玑空间无忧谷。

战机停在原来的位置，但就外部环境来说，是圣域上空某个位置，不再是千河肚子里。

司命使劲拍了拍胸口，大喘粗气：“刺……刺激！”

紧接着控制不住，呕的天昏地暗，翻江倒海。

我一面看着屏幕上空间外的场景，一面吐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总算平安出了地穴，也出了千河肚子。千河不可能一直待在这个地方守着，只要它离开，咱们就能接着飞一段。多试几次，就能离开了。只要飞到弱水上空，千河就没招了。”

许是我自得其乐的笑声刺激到玉九莲，她冷哼了一声：“哗众取宠！老身还以为你多有本事，还不是靠这些奇技淫巧的玩意唬弄人。”

唬弄？我暗诽，你也唬弄一个试试？

“却不知前辈十八万年前靠得什么本事上得圣域来？”

说到底，玉九莲至死也没有成仙，纵然有些实力，也不过是个散修，能渡过神仙难渡的弱水，大抵也是像我一样，卡了弱水的BUG，找到了避开弱水特性的方法。

玉九莲莫测高深：“你猜？”

司命呕了一阵，狼狈的擦掉嘴角的污渍，喘着粗气道：“玉前辈也不过是个天资聪颖的普通修仙者，并且也没有修成，所以靠自身实力什么的，有点不可信。”

玉九莲仍是怪声怪腔：“你再猜！”

我慢慢说到：“其实，有一个笨法子，假设弱水海是有底的，采用填海的方式，从岸边铺设一条路过来，不考虑其他因素，理论上还是可能的。要是从十八万年前开始填，差不多有能填一条小路吧！”

一个人不行，那就一万人。

司命几乎笑歪了嘴，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法子虽笨，不得不说，恰恰避开了弱水鸿毛不浮，飞鸟难渡的特性，修一条路走过来，因该不会沉到海底了吧？

他喃喃自语：“真是疯了。”

玉九莲的沉默让我心里一动，莫非……

“司命，笨法子填土太慢，有没有快法子？假设有不限量，无限多的土以最快的速度填弱水海，有没有可能……”

“是息壤！”

我和司命同时反应过来。天道无常，没有什么是绝对的，而万物相克，才符合了大道圆满。

弱水的克星正是息壤。

想通了这点，玉九莲凭什么以凡人之躯渡过弱水，就有了答案。

丹海内一股浩瀚神之力迅速凝聚，重重关隘保护下的金莲子绽放光华，啪的一声响，裂开了一条缝，一颗嫩芽冒了出来。

而我则是精神恍惚了一下，神念离开凤凰识海，进入金莲，第一次以金莲的视角打量丹海。这一刻的我不是凤凰，是金莲。

环境是昏暗的，潮湿温暖，许是一株幼苗，视线模糊的原故。

自从失去青莲肉身，我原有的本命丹火青莲地心火就失去了，凤凰体内的涅槃之火平时安安分分，非频临死境不会燃烧。这一趟来圣域取得的火种，一个是附着了玉九莲，被限制在一隅，看起来明明灭灭的不怀好意。一个九天玄火被妥善安

放，却还没时间将之炼化。

玉九莲的声音阴测测的：“你来了？”

我向声音的方向望过去，一团白气幻化成玉九莲的脸，笑的反派无比。

“小丫头，你真让老身意外，非人却有人的头脑，是妖却无妖的内丹。说是仙吧，又具魔性。说是魔吧，又有佛性。凤凰的躯体里还藏着别样玄机，你真让人看不透。”

她的眼神冒着羡慕嫉妒恨的光芒，贪婪几乎写在脸上。

“玉九莲，”我冷冷的说：“打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意图夺舍，去寻你那情郎。但你似乎高看了自己，也看扁了我。如果我不想你沾上我，有一百种方法避开。现在看来，你不想相安无事，那就给你两个选择。其一，老老实实以火灵的身份和我结契，成为我实力的一部分。其二，念在你还没有对我造成实际伤害，我把你安置在别的地方，有适当的时机，会让你得见天日，甚至有报仇的机会。”

玉九莲神色变得狰狞：“老身岂会怕了你这毛丫头……”

“玉九莲，看得起你叫你一声前辈，看不起你，你不过是个仙道未成早死的鬼，还只有半副魂魄。你是比我早生了十八万年，但这十八万年于你而言，只不过是孤单寂寞冷，靠着回忆打发时间，可不是你的修为。要论活着的年龄，本君也有一千岁了，比你要大得多。别老拿十八万年的虚耗岁月在本君面前摆老资格，照规矩，你见了本君是要行礼的。”

玉九莲表情变幻，似是恼怒，火光跳越，似是要发怒。但——

“玉九莲，你似乎没有看清自己的位置？你是玉九莲献祭给太阴真火的一半灵魂，是真火的附属。虽然你以火灵自居，其实是火奴才对。另一个玉九莲才是另一半真火的主人。从你们分开那日起，她是她，你是你，她用你换了自己爱人的性命，追求自己的幸福，何曾想过你会如何？”

玉九莲情绪激动，嘶吼了一阵：“我恨，我如何能不恨。起先我也是爱着不灭的，当我苏醒意识，知道自己被献祭了，起初也是心甘情愿的。但时间越久，越是空虚。我开始怨怼，为什么是我被留下了，而不是她。她去和心上人团聚，我就该受无穷无尽的苦寒吗？十八万年啊！有谁能忍受？我都要麻木了，除了睡着，没有任何办法打发时间。我甚至希望真火熄灭，这样我就自由了，哪怕是魂魄消散。”

“你真的情愿消散吗？”

我冷冷的说：“我还是有法子的。”

玉九莲突然不出声了，显然，有了离开圣域的希望，她也是想活下去的。

她可怜巴巴的说：“要不，你给我找个其他的肉身？”

我缓了口气说道：“玉九莲，这要看你值不值得帮。说实话，对你的人品，我持着怀疑态度。好端端去抢人家的肉身，有违天道，若是遇见合适的尸体，我倒不介意伸把手。现在，我要将你移出我的躯体，配合点。”

“你……你要将我疑到哪里去？”

“就在山上洞府里。这个空间大的很，但其实也只是存在于我的意念识海。说起来，你也还是在我身上。”

玉九莲不在说话，下一秒，我把她移到了洞府一个特别的石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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