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虚实证词

安觉然鬼王人子是什么？还有樱花冰，这些不都是故事传说吗？

祁绚：灵感来源于现实。

他突然牵起安觉然的手，走到了医院二楼的一个楼梯口，然后快速地下楼，一层又一层，安觉然都来不及数到底下了几层。

终于在某层楼停下了，祁绚推开一扇和脱落起斑的白墙混为一体的小门。

门推开的瞬间，有熟悉的气味飘来，是樱花。

安觉然看着与刚才的校园一模一样的景象，有些恍惚了，好像这扇门的出口就是校园，但面前就是直直的樱花树杵在那里，还是让人不免发愣。

祁绚：这是我亲手布置的场景。

祁绚：每一片花瓣，每一条树木的纹理，还有这些，模型建筑，与泥土及生物特有的气息……

祁绚：有点像矩阵的错误吧。

安觉然这是怎么做到的？

安觉然不是错觉吧，我感觉好像这里更像现实。

祁绚：哈哈哈～你太可爱了。

祁绚：两面都不是现实，这里不过是穿梭于水面上，浮光掠影间荡起的小涟漪。

安觉然你到底在讲什么？！

祁绚：讲一个笑话呀。

祁绚：你拉开窗帘看看，我们到哪里了。

安觉然的脑海里忽然有不断的电光闪烁。他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睛，伸手触摸到了窗帘，慢慢拉开——

列车轰隆隆的声音顿时在耳边炸开。

他睁开眼，只见窗外的风景被甩在后面，快得都划出了轮廓的光影。

还是那节车厢，四个硬卧床铺。

残烛：自从吃下那瓣心脏后，你就跟产生了幻觉似的一直在床上抽搐。

荒井：你终于醒过来了吗？想到什么了吗？

安觉然不是，明明我们一起打了游魂。还有，你说有一个很厉害的鬼怪正往我的方向来，我还看到列车顶上法阵似的东西……

安觉然小火烛，小火烛在我身边。

安觉然小火烛？

残烛：你很喜欢我的小火焰吗？🔥

残烛：不过只能点燃蜡烛噢，我的火会把你熔化成蜡油，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我觉得你有可能是，樱花味的吧。

荒井：你有在讲，什么古典唱片……

荒井：还有什么邀请函。

安觉然我去车顶上看看。

安觉然眼部投下深重的阴影，他的表情也变得晦暗不明。他似乎看到，荒井把他的爱人推下了井，而残烛则在联系因为对学生产生恋情而被学校开除的荒井，两人想私奔。

残烛不知道因为她无心的举措，死了很多人，蜡烛不小心倒在地上，地毯连着窗帘一并起火，襁褓中的婴儿渐渐窒息……

而她则被谁四分五裂了。

她的电话到她死还在响个不停但她却看不清究竟是谁的来电。

充斥着非法药品、荒诞而无节制的爱情的黑暗之曲在不断循环播放，而两人在死后依旧认不出对方。

他再次来到车钩区，对面那个俊美少年如假包换成了祁绚。

祁绚：不错吧，车顶是二楼，我们在一楼。

安觉然你到底在讲什么啊…小林还是约尔，这就是你的邀请函吗？我想起来了。捉弄我有意思吗？

祁绚：有意思吗？

祁绚：你一直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拼凑了那些死者的故事强加到自己身上。

祁绚：最后，连你自己的事情都忘了……

安觉然我知道不是这样的，你又在迷惑我。

安觉然你到底是谁？

祁绚：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松开你的手。我会陪着你迷失……

安觉然这些都是我的错觉。我一直一直在撕心裂肺似的向前奔跑，没有人提醒我便不会想起来，原来我还在跑道上……而一旦被醍醐灌顶了，就会感受到，彻底的痛苦、煎熬与快乐。

祁绚：你始终不愿意接受我的存在罢。但是，从一开始看到你眼里的景色，我就陷进去了，如果我有你这样的人生，很多事情也该变得不一样了吧，至少会多选择，而仅仅是，和他说上哪怕一句话，也是好的……

？：我也一直在等你，请别关着我了，我很快又会失去意识……

到底是谁在说话？

安觉然手上突然多了一支蜡烛，他照亮了，那个房间的墙壁，风和空气都变成了墙灰，正在簌簌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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