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日不爱绸缎织锦,亦不爱珠钏首饰,此日的她仍是一袭布衫白衣,衣上无任何锦绣装饰,看上去若披了一身白雪般素洁干净,冰雕玉砌,纤尘不染。此日的她亦没有施粉打扮,也没有饰簪绾发,一头柔顺又光亮的青丝随意地披在肩头,那青丝配上雪衣,如水墨画一般清新雅致又别具韵味。
久暮正沉醉在这片幽静的春光里,她为了享受这纯粹的宁静,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支开了,但怎料到庭院的墙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喊,顷刻间便打破了醉心的静谧。她骤然间睁大双眼,如弹跳般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结果看到庭院中除了她自己之外空无一人,又想到刚才那声大喊好像是个男声,霎时慌了神,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屋里,在慌乱中还掩上了闺房的门。
她的贴身丫鬟窈娘正在屋里一针一线地绣着女红,她低着头,拈着针,绣了良久,正想把手中的针线活放下活动活动身体,便闻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那声音由远及近,听起来慌乱异常。她闻声放下针,探出头,只见自家小姐神色慌乱地跑来,便赶忙迎上前问道:“怎么了小姐,出什么事了?”久暮见了窈娘便停下了脚步,她倚门抚胸,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片晌之后才说道:“方才我在庭院里小坐一会儿,为了享受安静还特意把那些丫鬟婆子们支开,结果我突然听见一声大喊,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那声音好像还离我不远。”“小姐多虑啦,那估计是府上打杂的小厮吧。”窈娘柔声安慰道,随后拿起青花瓷壶给久暮斟上一杯清茶。“唉,但是我看庭院里除了我一个人都没有啊。”久暮缩着身子,双手握住微烫的茶杯,呷了一小口茶水后继续开口说道:“并且我听那声音不像府上小厮的嬉闹声,感觉不会是我们家进贼了吧。唉,我父亲昨天刚动身去江南,没想到那些不法之徒今天就乘虚而入。这样吧,你陪我去把那些小厮都叫来,让他们带着棍棒前来护院。”“小姐你看!”窈娘站在窗边指着庭院忽然说道:“你看你说的是不是他们?”“嗯?”久暮向窈娘手指的方向定睛望去,只见庭院墙边有个耸动的黑色人影,她一边盯着那个黑影,一边迅速把窗前的纱帐拉上,对窈娘吩咐道:“快!去叫小厮!”她用纱帐遮住整个窗阁,然后只给自己留下一条小缝盯着那个黑影,不过随后她就惊讶地发现那人影好像对她家的府邸并无敌意,他也只是把两只手靠在墙头,在墙后面伸出头面向庭院,仿佛在观察着什么。随后她又仔细地把那人影的装束观察了一番,那是个头戴青簪身着玄色衣袍的清朗少年,眉眼还有几分俊秀英气,怎么看也不像那些江湖盗贼,倒像个出身于大户人家的贵公子。她看到这里,虽是放下了心中的戒备,但也是疑惑诧异,她连忙叫回窈娘,以免惊扰了她透过帘帐细细观察的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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