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人鬼殊途

帝国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

“总裁，刚刚沈总打来电话。”仲吾挂断电话向霍霆邺汇报一下。

“嗯。”

办公桌后面的霍霆邺头都不抬一下，只注意手里的文件。

仲吾接着说：“是关于二少爷的，今天二少爷带着颜家的小小姐去找他闲聊。”

霍霆邺签文件的手一顿，抬头看着仲吾

男人黑沉沉的目光，紧紧的锁死在仲吾的身上，眉头紧皱，眼神越发冰冷。

仲吾立刻低下头，不敢说话。

不管跟在总裁身边多久，他都不敢与总裁直视，总裁发起怒来，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出去吧”

仲吾离开办公室后，桌上的文件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在颜家第一次见到颜夜萌的时候心里有一丝莫名的悸动。这种不受控制，不受掌控的感觉让他烦躁，不知所措。

夜幕降临，一个明亮的月亮悬挂在夜空中，好似一面明镜，天空中繁星万点，像一颗颗光闪闪，亮晶晶的夜明珠。

工作了一天，沈眠干脆就在休息室里睡一晚。

他站在巨型婚纱照前，眼底是无尽的思念与深情。他站在照片前很久很久，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眠取下眼镜，拿着睡袍去了浴室。

镜片里映出一个新娘。洁白的婚纱，手里拿着珍珠捧花，一张清秀白皙的小脸，温温柔柔，优雅知性。

浴室里的水声渐停，沈眠从浴室出来，拿着一条毛巾，随便擦了两下头发就关灯睡觉。

江锦站在床边，眼底浓烈炙热的爱意似要将人灼伤。

他又是这样，总是不擦干头发就睡。

她拿起姻缘线。黑暗里，姻缘线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小巧的剪刀。

剪刀只有巴掌大小，呈金色，上面雕刻着不知名的图案，勾人摄魄。

她盯着剪刀似下定了什么决心。

——

“你已经在人间滞留了七七四十九天，若不跟我离开，你只会灰飞烟灭，永生不再存在，你，可要想清楚了。”

江锦沉默一会儿，问道：“那是不是再也不能投胎，再也不能遇见阿眠。”不是疑问，是肯定。

颜夜萌笑了，嘴角轻舞飞扬，笑咪了眼，十分残忍又开心地回答她：“你都灰飞烟灭了，怎么还想着转世呢？”她嘲讽着江锦，认为她是只愚蠢的鬼。为了短短不足百年的厮守甘愿灰飞烟灭。

“如果我跟你走，阿眠怎么办？就只剩他一个人了。”江锦还想再挣扎一下。

颜夜萌把玩着姻缘线继续嘲讽道：“你是想一个人离开，还是沈眠跟你作陪一起离开？”

江锦愣住了，“什么意思？”

“唔……”姻缘线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颜夜萌好像看见了什么好东西，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兴奋的光。“看到这么艳丽的红了吗？

当它一点点变成黑色，极致的黑，它会蚕食着沈眠的生气，一点一点，最后你们就会成为真正的亡命鸳鸯。”

听到这话，江锦的脸色更白了，“你骗人！”江锦不相信低喝一声。

“骗你？”颜夜萌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堂堂亡魂渡灵人有一日居然被人当做骗子？信不信随你，最后怎么选择也是由你自己，我可提醒你，

人鬼殊途，你留在沈眠身边越久，他就死得越快，姻缘线已经开始泛红，它是你的执念，沾染了鬼气。它蚕食着沈眠的精神气，终有一日会变成黑色，到那时，灰飞烟灭的可就不是你了，而是他！”

“你不是说，若我不跟你离开我就会灰飞烟灭，那为什么……”

“那不过是时间问题。”颜夜萌直接打断她说话。“像你这种执念强烈的鬼是无法进入轮回的，甚至会变成厉鬼出来害人。所以，为了阴阳两界的安全起见，冥界的死神会亲手解决掉你，那可不就是灰飞烟灭。

你要知道，鬼魂存在人间记忆是会被慢慢忘记，你会忘记沈眠，忘记亲人，朋友……当你成为一只只剩执念的鬼魂时，只会遵循自身的鬼念，去杀人，去吞噬灵魂壮大自己，然后，寻着执念去报仇，或者想要复活，再续前缘……不过你很幸运，遇到我。

至于沈眠，那是因为你执念太深，姻缘线受你影响变成孽缘，人鬼殊途可不是说说的。它蚕食的不仅仅是沈眠的精神气，还有灵魂。这东西就像输灌营养液的管子，将生气与灵魂输进你的魂体，维持着你的鬼身。”

江锦不敢相信，她是害了沈眠吗？

她垂着头，看着自己白皙细腻的双手，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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