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疯人夏訾牧

夏清妤轻轻咀嚼着米粒，看着我犹豫着道：“你吃完早些离开吧……这里不安全……”

我轻轻扒饭的动作停滞一息，紧而恢复如初，埋头苦吃道：“能不能过几天？我现在有伤，走不远的，而且外边也没其他安全的地方了。”

“好吧。”夏清妤妥协了，转将花容一肃道：“但你还是不能这儿待太久，夏訾牧迟早会过来的，他不喜欢陌生人在他的领辖……你离开这里需要什么我都会尽量给你的。”

“谢了。”我颔首示谢，知她口上的“夏訾牧”就是她的父亲，那个狼子野心的VM病毒创造人了。

紧而我没管住嘴地多问一句：“夏訾牧他还来这里做什么？如今这样的混乱形势全拜他所赐，他眼中的‘障碍’大抵都清空了吧，他怎么没抓紧离开？”

夏清妤脸色一黯，向我解释道：“抵抗VM病毒的物质并不多，即便是他，如今也很难从鸿昌区轻易地撤离出去……他在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我抬眸一问，咀嚼的动作都停住了。

夏清妤被我的迅速钉问有些受惊了，稍有发颤的声音道：“等鸿昌区的人都死了，食物也被啃噬空了，然后丧尸将散去这个倾颓的区域，往其他区域赶，那时才会是他离开的时机。”

“他倒是想得好！烂摊子说丢就丢！”我蹿火地咬了咬嘴里含着的剩饭，一颗心堵得老慌，全然没办法能去疏解，就像拿夏訾牧亦没什么办法。

夏清妤耷拉着头，懊丧的口吻道：“所以你在这里会很危险，他随时都有可能会来，你还……”

“来就来！我这些天窝着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撒呢，他来了，我就和他火拼一场！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我渐渐烬灭的怒焰燃将抵达鼎盛，被情绪渲染着特想朝桌子猛击一下，但扯痛的脚伤毫不留情地将我打回原形，告诉我眼下的我或许都不会是夏清妤一介女流的对手，遑论煞不简单的夏訾牧。

“随你吧……”夏清妤见我死活不听她的好心相劝，放下手上的碗筷拾步走了出去。

我怔怔地视着面前没动几筷的饭菜，想抽支烟来缓解缓解郁闷难当的心绪，然惟有微风伴着我，吹作我凉飕飕的。

我不知晓，我选择留在这里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可能即要面临的是什么我亦不敢去保证，一旦做了选择，就必然要去承受结果，无论结果是错是对。我想，我没得选择了……

晚风吹拂，拂之万物都变了色，却是无能拂去我的心事，无能拂去濛镇外嘈嘈杂杂的尸吼，然已作散。

夏清妤端来热好的饭菜，还有新炒的一碟花生米和玉米粒，然后拿出好几罐啤酒，无一点淑女样地撕开率先灌了一口。

我方要动口劝止她少喝点，她被酒浇溉过更显清澈的嗓音道：“你别阻止我……我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在这里了，现在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尽情吃，尽情喝！”

她看起来将先前的重重沉抑完全地释放出来了，逐渐偏向“神经女”的画风，看着倒多了些呆萌可爱。

我没再想着去劝她，一如她晨时对的我的劝，随即我也撕了一罐啤酒，猛灌了几大口，近期的烦扰总算得到些消解。

我向她分钟前的话回一句：“你怎么会死在这里呢？夏訾牧逃的时候不至于把你也丢在这里吧，那样的话他就太不是个东西了！尽管说，他本来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是啊。”她赞成貌地应一句，然后信口挪开了话题，“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我看你不是很擅长和女孩子交流。”

“是啊……差不多是吧……”微醺的我说起话来不怎么需要经过大脑，再撕了一罐啤酒往嘴里死灌。

“唔？真的是吗？”她被酒色晕染的双颊粉嫩得像是呈近熟透即待人采撷的水蜜桃，紧而贴近了我一些，是若宝石一样莹洁闪熠的美眸直视着我，在判断着我有没有在说谎。

我怔怔地视着她醉态之后越增撩人魅惑的脸蛋，嗵嗵大跳的心乱作一发不可收拾，我情不自禁亦将脸贴向了她，往她温润柔软的唇瓣吻了上去，双臂稍作踌躇揽住了她的纤细楚腰，甘之若饴的嘴唇益发贪婪，和她的香舌缠绕相融……

她欲拒还迎，就像只刚刚学会翱翔的鸟儿那样勉力在适应着我的舌攻。

就在我将再进一步的时候，一道阴厉如狼的声音响将：“清妤，我不是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虽说这里不会有病毒的感染者，但关……”

那个突如其来的声音霎时间戛然而止，空气死一般的沉寂……

我和夏清妤几乎一齐触电似的分隔而开，她先转过去的头像是活见鬼一样的惊恐不安。毋庸置疑，来者必然是我今日份诅咒NO.1的夏訾牧了。

我潜意识地紧了紧拳头，循门相望，伫立的那个中年男子，亦就是夏訾牧，瞧着还真是一副凶恶之相，令人忍不住地就欲退避三舍。

可见夏訾牧黑白掺杂的头发，锥头灰面，高高耸立的颧骨像是两面峻峭的断崖，毋怒自威；鹰鼻鹞眼，犹罩阴云，与其对视的人仿佛能被其单用眼神来狠狠钉死，无寒自栗；一身合身肃穆的西装仍将其不输于拳击手的虬结有型的肌肉暴露出来，尽是肃杀！

“你……你怎么来了？”夏清妤的醺意还有略微的羞意登时荡然无存，美目充溢的惶悚不安瞬息抵达了最大化，她稍稍挡在了我的前面。

“这个野男人是谁！！”夏訾牧目呲欲裂地暴喝，戟指相对着我俨然要将我洞穿，他暴虐无道地舔舔嘴唇，“你竟敢对待我的女儿这样，我会让你知道你将付出的代价的……”

“我会先把你的舌头整段地割出来，再将你的瞳孔活活剥下来，然后用VM病毒一滴一滴注射进你的身体，让你一点一点地在地狱的边途忐忑徘徊，慢慢地再坠进！你将永世不得超生！”夏訾牧邪佞如魔地咧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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