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章四 猎人与猎物

“董事长。”

“情况怎么样？”

“和您预测的一样。”

“猎物还是这么无趣，永远只会自己走进已经准备好的陷阱。”被称为董事长的人手中有一份合同，这份合同明天就会被签署。而这份合同一旦签署完，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预料之中的意外事件让这份合同绝对无法完成。无法完成合同的违约金甚至能够比上第三世界国家的年GDP。

“董事长决策真是英明。”

“对了，另外一边怎么样？”

“和预想一样，她已经被那边绕进去了，不可能顾及这边的情况了。”

“很好，不枉费我们布下这么多层迷阵。”董事长将手里的合同放在一边，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将那个挤占生存空间的商业帝国排挤出去，随后自己独占这块蛋糕的美妙未来了。

但是当然而然的如果事情都这么顺风顺水，他也不至于沦落到背后搞小动作，更不会成为小动作全部被看穿的悲哀角色。

是的，当他看到前来签字的并不是那个唯唯诺诺不敢说话的家伙，而是眼前这个明明在笑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的少女之后。他就知道是自己该付出代价了。

“你好啊，克拉克先生。好久不见，不如说这次到这里来这么久才来看望老朋友，真是失礼了。”

“哪里，林董事长言重了。”克拉克感觉自己后背已经被汗完全浸透了。眼前这这个少女让克拉克完全捉摸不透，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做得已经几乎天衣无缝了，为什么她还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不是在想我明明应该在处理其他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种完全不需要过问的小生意现场？”而眼前这个少女就像是看穿了克拉克的心思一样。

“我只是觉得林董事长日理万机，这点小事不需要劳烦您操劳。”

“你啊，你这个董事长当得还不如你辛辛苦苦排挤出去的哥哥那个小职员当得通透，就算耍些小手段也显得这么笨拙可笑。”

“我不明白，林董事长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在被人当枪使所以过来提醒你一下。更何况你为什么觉得你三言两语就能拉拢一个同路人呢？”

“……”克拉克强撑着笑容，他当然不是真糊涂，被这么一说早就明白为什么了。

而面前这个少女却一点没有打算点到为止的想法，她笑着，就好像是女巫那种渗人心魄的温柔狞笑一样，然后吐出恶魔般的词句：“不过当然我们之间谈好的合同肯定是要签的，我会签。但是你还敢签吗？”

少女的声音如同银铃一般，但是这在克拉克听来简直像是从深渊最底层穿透了所有的漆黑幽暗而才传达出来的尖啸一般。房间的暖气还在正常运作，将室温维持在舒适的二十六度，但是在克拉克看来这里宛如冰窖一般幽静且寒冷，甚至有些刺骨。

他试图从少女的表情和眼神中读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信息，但是很遗憾。少女只是如沐春风一般的笑容，就好像是稀疏平常的说着自己胜券在握一般。极度的寒冷被无尽的燥热替代，克拉克感觉自己最舒服的内衬今天如同被汗浸湿一般难受，他额头也渗出了致密的汗珠。

“还是算了吧。我刚刚想了一下这合同还是太激进了。我们不妨稍微缓和一些，将商品的数目下调一下。”克拉克最终松开了口，给自己找了台阶。

“当然没问题，这毕竟是克拉克先生发起的交易。我方愿意配合贵方进行调整。”少女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冷静得宛如幽深的大洋一般。她等着克拉克拿来了更改过的合同，随意的翻看之后优雅的留下自己的签名。

随后少女留下一句：“货物不日就会送到，请克拉克先生好生清点，不要弄错了数目。”就起身离开了。

直到大门关上，克拉克颓然的瘫在桌边。那股无形的压力终于消散了。

“总裁，请上车。”在车边等待的司机为少女打开车门，随后车离开克拉克的公司，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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