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双魂

当越止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她一抬眼却是谁也没有看到，只有离自己说不上近的一点篝火。

端木苑：醒了。

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端木苑幽幽地问了她一句，倒是吓了越止一跳。

越止：啊，醒了。

突然之间她才发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越止：啊！不对！我怎么在这！失月影呢？

端木苑：你晕过去了，没人来接，我放走了。

越止反应了好半天才意识到他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哭笑不得地摆摆手。

越止：算了啊，你别找我打架就行了。

端木苑没有吭声。半天他才开口。

端木苑：小龙妖我问你啊，你到底是谁。

越止被他这没开头没结尾的一句你到底是谁呛了一下，咳嗽了好半天才抬起咳的有些发红的眼睛。

越止：什么？

端木苑没有说话，就在火边这样幽幽的看着她。

越止有点无奈。

这是要查户口的节奏啊。

她垂了垂睫毛，盯着有些耀眼的篝火看了半晌，直到眼前都出现了残影，才慢慢开口道。

越止：我其实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出身。我从记事起就是师父在照顾我，是他给了我一个名字叫越止。他对我来说就是父亲。我还有个师兄，出身与我无比相似，他们对我都很好，所以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一样。我觉得有他们就足够了。

端木苑被猝不及防的灌了一耳朵信息，一时间不知作何回答，于是干脆沉默。

这样的身世，到底该不该让人怜悯呢。

但是如此身世又岂止她自己。

端木苑：……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越止轻轻一笑。

越止：真是难为你了，让你说这句话还不如打架呢。

端木苑摸摸鼻子，不知道要说什么。

端木苑：你把失月影几招按在地上的时候，真的不像是你。

越止一愣。

越止：我有干过这种事吗？

端木苑失笑。她居然不知道自己干过这件事。

他的神色一瞬间严肃起来。

端木苑：手。

越止被他格外严肃的样子和突然出声却不着调的一句话吓了一跳，眉眼轻轻的拧了起来。

端木苑：有事，乖。

越止眨了眨眼，鬼使神差般的伸出了手。

她最近怎么这么听话啊。

尤其是还这么听一个妖猎的话。

微凉的指尖触上纤细的手腕，端木苑向她那边靠近了几步，他呼出的气息随风扫到越止眼眉间，于是她后知后觉的发觉了什么，脸颊腾的爬上几丝红晕。

真是要死了，这感觉到底怎么回事？

越止微微羞赦之际却隐隐感到了几丝危险，不由得悄悄告诉自己，以后还是离这个人远点吧。

在越止胡思乱想之际，端木苑已经暗暗得出了自己的结论，松开越止的手腕，叹了口气。

越止：怎么？

他对上越止含满疑问的眸子，本来将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打了个结，好像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但又仔细想想，他还是决定告诉越止这个不怎么友好的消息。

端木苑：天降双魂，其一大煞，夺另一魂，魔王成。

越止：什……

越止话没说完，却突然领会了他的意思，当即僵住了。

天降双魂，她身体里有两魂，估计放到现在就叫人格分裂。但不同的是，她的其中一魂会逐渐吞噬掉另一魂，最终变成没人认识的混世魔王。

想想就浑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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