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有....有什么事吗”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不那么颤抖

“方先生，有什么事情吗？我听见您的声音有一些慌张，是遇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陈警官您能先离开一会吗？”

“嗯。。。好吧”

在听到鞋子摩擦地板离去的声音之后，我深吸一口气，靠着墙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迅速地平复了一下慌乱的心情，颤抖着开着灯收拾起了狼藉的房间

我觉得，不应该被别人发现，不然我的一辈子就只能在牢房里度过了

谁他妈会喜欢这样的傻逼人生

『“我可不希望杰作被别人看见”』

莫名的想法在心底展开，我迅速的冲进洗手间，抬头看着映射自己面容的镜子

“我为什么在笑？”

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我控制不住自己脸上那诡异的笑意

“方先生？”

不知什么时候，陈橙已经打开门走了进来，旁边站着的男人则是小区的物业

“果然啊.....”

陈橙看着塑料袋里的东西，平静的拿起手机拍了个照

『你不想自己的一辈子要被那该死的女人束缚吧？』

恶魔的话语在我的耳边响起，我只感觉我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杀了她』

“杀了她”我不受控制的拿起了身边的水果刀，径直的朝着陈橙刺去

旁边的物业察觉了我的不对，抓住了我的手臂，摇了摇头

“没吃药？”

他的声音一下子把我从这种状态拉出来

旁边接电话的陈橙背对着我们，表情严肃的回答着某些问题

“药在柜子里”

“嗯....”

我迷茫的点了点沉重的头颅，走向卧室

“张叔，怎么了？”

陈橙挂断了电话，转过身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中年男人

“小方发生了什么？”

“死者是他的女朋友，很离奇的是，昨天有人来自首了，但是......我不是来说这事的”

张叔淡然的舒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

“什么没事？”

我从卧室里走出，有些疑惑的看着四周，手上还拿着那把水果刀

头还是有一些隐隐作痛，把手上的水果刀放在位于自己旁边的桌子上

“吃药了吗？”

“刚吃”

我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答着，随后目光放在那蹲在地上收拾塑料袋的女人身上

“陈警官，有什么事吗”

只见她拿出了一把蓝色绣球花的雨伞，递给了我

“这是？”

“那天跳河女孩子丢在桥边的一把雨伞，你见到她了吧？”

面对着她的质问，我并不想回答，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我的房子并不大，但是至少能住下两个人，两个“幸福”的人

眼神看向旁边和死去的女友合照，我低下了头，拒绝回答了陈橙的问题

“如果说，我有当时帮助方茉辩护的律师呢？情报交换，方先生”

陈橙平静的语气在我的心里起了一丝波澜，我摩挲着口袋里的那部手机

沉默的气氛继续蔓延开来，正打算点根烟思考一会的时候

“明天，xxx咖啡店，如果你真的在乎你妹妹的死因的话”

她再次拿出了那张我已经扔进垃圾桶的名片，匆匆的走开了

张叔顿了顿，仿佛是要张开嘴巴说些什么 但是还是选择了闭嘴

“张叔，可以帮我预约一下周医生吗？”

见我终于开口，张叔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后开口

“小方，她.....”

“我知道，是我杀的”

前额的头发遮住了我的眼睛，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表情

可能是得逞的笑，可能是悲伤的哭

“下次记得按时喝药，这个东西，我帮你处理了吧”

张叔提起放在地面的东西，正打算走时

“谢谢”

“不用谢，都是邻居”

张叔背对着我摆了摆手，随后便离开了

过了一会，我整理好房间，回头看了一眼生活了许久的房子

桌子上的水果刀还是闪着光

关上了门，桌子上那张合照倒在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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