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离开别野,魏明打来电话,我告诉他,我正要回去。我才发现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再看电话里的短信提醒,魏明竟然给我打了过十多个电话。
回到房里,魏明还没睡,我努力做出十分高兴的样子,将钱丢到他怀里。也将事情全部告知满是错愕的魏明。
这晚,我们第一次讨论去怎么花钱,我很迎合的给出各种奢侈的消费方案,头转过一旁,声音尽量的装作兴奋,而提到花这些钱,我的心阵阵刀绞。
魏明终于睡去,我辗转反侧,天开始蒙蒙亮,朦胧的微光透过窗户,我揉了揉眼。
是错觉?
这房间,太久违了,太熟悉了。
我竟然回到了曾经在村子里的房间,陈旧的隔板,传来阵阵古朴的气息,半开的窗户在微风中轻轻摇摆,房间的门,‘咿呀’一声,打开了,我探起头,凝视里屋半响,没有看到心里无限挂念的爸妈。
房间角落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影子,一个人的影子,她蹲坐在地上,头埋在双膝,我愣了愣神,是个人没错,她正在哭泣着,从开始轻微的梗咽声,到慢慢的止不住,最后哭声彻穿整个房间,整个黎明被这伤心欲绝的声音渲染成一个悲凉的世界。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努力的往后挪着身体,期望离这人越远越好,我害怕这哭声,它像一把把利刃直刺着我的内心深处。
突然!
肩膀被一只手紧紧捉住,我惊坐起身。
魏明?再看房间,是我们刚租的房子,我稍稍缓了口气。
“绍格!你怎么哭了?”
“我哭了?”我不敢置信。
“对啊!你哭了,声音大得很呢?你没事吧。”
我摸了摸眼角,湿湿的。
果然,我刚刚真的有哭,怎么会这样?不就是个梦吗,但梦里我没哭啊。
我大骇,忙问魏明。“你有没有看到她,老实告诉我?”
“她!谁啊?你在说什么呢?”
“那个女人,我知道你以前看到她,她一直在我身上,现在你老实告诉我,她还在吗?”我焦急着。
“没了啊!你不是换了十五万吗?收下她的人厉害得很,怎么还会让她出来呢?”
“真的没看到?你没骗我?”
“真没有!我发誓。”魏明无比诚恳的说:“你该不会做噩梦了吧,没事的!她真的已经不在了。”
肩膀处从魏明手掌传来一阵温暖,我稍稍放下心来,期望真的只是个梦吧。
终于可以好好的奢侈一把,换了身皮囊,还别说,人靠衣装,原来我那帅气的外表平日都低调的隐藏在那套犀利的帮主服里了。
按照魏明的意思,我们不急于去那里上班,有这样唐步申的介绍人,还怕去不了吗,应该好好的玩一阵先。之所以说‘我们’是魏明非要跟我一起去,说兄弟,怎么可以让我一个人去冒险,我拗不过。那就好好玩先呗,只是我一样吃不下荤,这点很郁闷!这辈子看来真的没救了。
一个月后。
三清街,果然是三清啊,这里已经离开市区,进到工业区的范围,只是这偌大的街道,竟然看不一个人人影。微风下一些垃圾废纸在街道上横行飘舞,一只老鼠从水沟了探了探脑,视人如无物般,悠然的寻找着它的食物。
我深表郁闷,再看眼前的大楼,这正是唐步申所说的‘孙宇物流公司’,在这荒凉的工业区里,这栋大楼如鹤立鸡群般显示着他独有的不凡,和威严,只是里头如一栋死楼般!寂静!门口的保安亭里,两位保安每人分带一边耳塞,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侧立在桌上的手机,口水都要留出来了,我猜,大概在看什么电影吧。
魏明敲了敲窗户,里头其一人连忙盖下手机,生怕手机里的内容被别人分享。
“哥们!你在看什么呢?”魏明矫有兴趣。
两名保安显得很不耐烦,挥挥手“滚滚!”
魏明不乐意了,挺着胸,一副你给我听好了的模样,振振有词:“我们是唐步申介绍来这里工作的。”
两保安一愣!随即“哦”了一声。
没了!这大出我和魏明的意料之外,原本以为能震一下这不长眼的保安,却只换来了一声简简单单的‘哦’。只是看着保安的眼神,有点怪异,似乎透露着一种惋惜。至于吗?该不会被唐步申耍了,我不免有点担心。
一名保安看了看我两人,似乎要再次确认一下。
魏明看了看我,表示对唐步申的身份很是怀疑。
我有点挂不住脸了,对着那保安,“都说了,我们是唐步申介绍来这工作的,别说你不认识他,你不信可以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有个姓孙的和他兄弟来这工作。”
保安摇摇头,“信,我们当然信,我这就给人事部通报一下。”
信你还摇头个屁啊!
一会,一位身才火辣身穿性感的黑色职业短装的妙龄女子,微笑的走向我们。魏明瞪大了眼,这正是他追迷的类型。
面对这女子的微笑,相比这两名保安,让人一下回到春天的感觉,有这等尤物在,再看着栋大楼,已然没有了之前的死气,看来之前是多虑了啊。几句客套的寻问后,妙龄女子领着我两进入大门。在临走时,从那保安室里传出轻微的叹息声,我回头看了那两保安一眼,只是这两人却已经再次沉醉在了那部几寸大的手机屏幕上。
接待室里,妙龄少女正认真的将解着关于工作的问题,大概就是装箱,搬东西的。唐步申给人的感觉那么大的范,他介绍的怎么也得让我去办公室任职才对吧。怎么会是装货呢?我揉了揉我纤细的胳膊,这活估计得出人命了,可怜的我一个多月还没吃到一点油了啊。
魏明却听得异常的认真,看着眼前的人儿,眼睛都不眨一下。
工资待遇却是大呼预料,难不成是唐步申的面子奏效了?签合同,办全手续。就差安排住处。
“这里还有两个空床,你们可以住在这间。”妙龄女子打开其中一个寝室的门,指着里头甜甜的微笑着。
我看向里头,大惊!这偌大的宿舍楼,就这间寝室竟然两边都挤满了床铺。还分上下铺,五个床架,十张床。寝室其实很大,只是床铺那么一摆显得有些狭小。
我汗!这会不会有点挤了。“有没其他空的寝室啊?我不习惯和大伙一起住。”
妙龄女子依旧甜甜的笑着:“有!就在旁边,喏!这间。”
……
门!打开了,从里头迎来一阵腐朽的气味,里头一片灰尘,墙角处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蜘蛛网,而里头依旧摆着五张空床架。只是让人不解的是,这五张床架却没有一张蜘蛛网,只是染了一些锈迹。
“还有其他的房间吗?”魏明问。
妙龄女子并没有表现出一点的不耐烦,连续给我们看了几间空房,依旧如之前那般,满是灰尘,墙角遍布蜘蛛网,五张空床。
“那就之前那间吧,隔壁有人住,偶尔串个门也容易。”魏明说。
买全日用品,将寝室打扫干净,已经是天黑。
坐在刚扑好的床铺,我有点迷糊,这真的是那辫子男的公司?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不一会,隔壁传来声音,看来他们下班了,我们也该去打一下招呼才行,比较跟老员工多多交流,是有好处了。
魏明敲了敲门,门被一位年约二十多岁却是胡子邋遢的男子打开。
男子惊诧的看着我两。
我给他递上一支烟,“你好!刚下班?我们是新来的,今天刚到,明天才正式上班。”
寝室里头一阵骚动,几人探出脑袋,眼神皆是怪异。
我走了进去,里头共八人。其中一位身材苗条,和我颇有一比的男子,只穿着裤衩,肩上披着毛巾,正准备冲凉,看到我两进来,又重新做回床头。我分别给他们稍上烟。
只穿裤衩的男子接过香烟,说:“新来的?你们有安排寝室了没,要不和我们一起住吧。”
“不用了,我们就住在隔壁。”
只穿裤衩的男子,甩开肩上的毛巾,站起身,别有深意的说:“反正你们迟早也会搬来和我们一起住。”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我满头黑线,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明却是一脸的无所谓。“先住一阵子再说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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