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幻觉

白耗子翕了翕鼻子，仔细找了一圈，依旧摇头：“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话刚说完，它忽然人立而起，紧盯着林依背后的方向，林依紧张地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片刻后，白耗子开口：“那边！”

林依顺着它的方向：“那边，你确定？”

刚才还毫无头绪，发了个呆就突然有方向了？

不过，林依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白耗子，跟着白耗子后面往漆黑的地方走去。

她们待的地方有点像山洞的模样，越往里走越像个隧道。

整条隧道呈椭圆形，横向大约一米宽，差不多只够两人相拥着并行，好在高度还可以，大约有两米，林依这个身材完全不用弯腰。

只是，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里，走得越远，越有种错觉，林依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蚕蛹被深埋在地下，只是，蚕蛹至少有破土的一天，而她，却不知道要在这样的通道中行进多久。

陈腐泥土的气味不断地钻入鼻腔，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这里就是个墓室，那种压抑和沉闷的感觉，让她几近抓狂。

她突然发现，这种抓狂的感觉莫名有些熟悉，紧接着，便生出一种分外想要逃离的感觉，心中很是觉得奇怪。

她能确定，她二十多年的人生，一直是跟林霖在一起的，她从没到过A市和B市以外的地方，那这种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

前行一阵，她眼前忽然闪过一幅画面，画面中，藤蔓纠结成团，似蛇一般不断蠕动，缠绕，巨大的藤蔓中央，有一颗绿色的珠子，没有参照物，看不出珠子到底有多大。

但是，跟巨大的藤蔓相比，它显得特别娇小，绿色珠子发出的光，在黑暗的地下尤为明亮，像夜明珠似的。

看得出来，藤蔓特别宝贝这颗珠子，粗细不一的藤蔓层层叠叠，将珠子护在中央。

“你怎么了？”白耗子的声音响起，林依突然回神。

她用力眨眨眼，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没有藤蔓，没有绿珠，只有大白。

“大白，你说，我们现在到底在现实中，还是在虚幻中？”林依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玄幻，很不真实。

白耗子停下脚步，转身盯着她，圆圆的眼睛发出绿色的荧光，它微不可察地轻哼：“活着出去，你才能分得清现实还是虚幻！现在，千万别胡思乱想，藤蔓最擅长的就是制造虚幻。”

“它能利用你记忆中最深刻的部分来迷惑你，或许是快乐的，也可能是你最害怕的，总之，坚定信念就没错！”

“那么...我该怎么确认...你不是藤妖变化出来的？”林依定定地看着它，脚下不自觉地用力踩地，这是攻击前的准备。

白耗子一愣，她说得很对，不得不承认，人类在某些方面确实比其他物种要高级得多，尤其特指头脑，但是，头脑有时候也是最好欺骗的。

人类靠五感来沟通自然，判断周围的世界是否存在危险，通过五感，人类的头脑也得到了进化。

但可笑的是，人类在进化过程中，头脑越来越聪明，而五感却逐渐退化。

尤其是近代，他们失去了对自然的敬畏，依仗着聪明的头脑，发明了数不胜数的工具，方便人类的同时，也削弱了自己。

白耗子觉得，如果是同类，即便是它那两个又渣又菜的兄弟，也一定不会问出这种问题，它们会第一时间认出自己。

白耗子的犹豫，更让林依肯定了她的想法，她哪里知道，白耗子已经升华到了另一个关于人类问题的高度了！

事实上，白耗子已经在考虑该怎么证明自己了，很可惜，在它想明白之前，林依先一步行动了。

白耗子只感觉一阵风声，隐隐带着细微的破空声，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一股大力撞飞，“嘭”的一声撞在隧道壁上，又极其凄惨地摔在了地面。

“吱吱！”凄惨地领路鼠大白，急得冒出了母语，如果林依听得懂的话，一定会毫不吝啬地再赏它一脚。

“你居然没消失？难道...你是真实的？”林依惊讶。

白耗子这回连母语都骂不出口了，这蠢女人下手也太重了吧？亏得它已经成了精，换成普通老鼠，怕是早就粉身碎骨了。

林依边道歉边忙不迭地上前，白耗子忙制止她：“你...别过来！”

林依倏地停下，白耗子努力吸了口气，喘了好一阵，才继续开口：“我错了...友善的人类并不存在，你离我远点！”

林依万分内疚：“对不起，大白，我刚才好像被幻觉侵蚀了，我甚至看到一颗好大好大的藤蔓，它在盘一颗绿色珠子，亮得跟夜明珠似的，我以为，你也是幻觉，所以...！”

“你说什么？”白耗子惊诧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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