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获女士 三十九

妇人看了眼她，念着女孩这几天并没有多作妖，而是乖巧得很，便解释道：“我不管你在外面是怎么样的，进了林家村，做了我家的媳妇儿，便要遵守我们林家村的规矩。在林家村，女人和小姑娘都是不准出门的。”

女孩对这个规矩很是吃惊，妇人看出了她的惊讶，便也不再做过多的解释了，只是告诫女孩道：“无论如何，我们是万万不能出去的，不管是什么理由。”

这个规矩打断了女孩原本想趁机打探打探村里情况的计划，她没想到这个村子竟然对女人的防备这么严，居然连小女孩都不放过，也不能出去。

女孩在一旁干着活儿，妇人盯了她一会儿，见她听到这个规矩似乎并没有多焦虑，心里对女孩越发的放心了。

女孩每天都老老实实地干活儿，顺便想一想怎样逃出去。她喜欢白天，虽然干活儿很累，逃跑的办法也迟迟没有想出来，但是她还是很喜欢白天。因为晚上，她要被那个傻子二牛凌辱，这是让她最痛苦的事。

但是她不能反抗，初来的那晚，她便领教了这家人的可怕。这家人的家主林栓子看着是个老老实实的农民，实际上背地里干着拐卖妇女的勾当。他的妻子英子，也就是那个妇人，她是村长的女儿，也是这个村子为数不多留下来的母婴之一，这个女人仗着她的父亲是村长，在这个家里隐隐有压住林栓子的气势。他们的儿子二牛是个傻子，也是他们唯一的儿子。

林栓子与英子前几胎都是母婴，一心想要儿子的林栓子便遵从林家村的传统，将母婴全部烫死了，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这个儿子确实个痴傻的，但是英子为了生这个儿子，废了大气血，想再要个儿子是万万不可能的了。林栓子也不可能不要英子，他本就是从外面来到林家村的，林家村的村长给了他一席之地，如今他怎么也不可能将人家嫁给他的女儿给休了。

这也是为何夫妇两都溺爱着二牛的原因，他们家还需要二牛来传续香火呢。

过了几天，女孩发现妇人忙了起来，她有些疑惑：“婆婆，你这两天怎么这么忙？”

英子道：“你算是有福气之人，这才来多久，就碰上了我们林家村的祭祀。这祭祀可要准备七天呢，等到祭祀那天，咱们女人和女孩也能出去看看祭祀，祭拜祭拜咱们村的神仙了。”

说到这儿，英子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女孩道：“住了这么久了，还没问问你叫啥名。”

女孩答道：“我姓李，名萍湘。”

李萍湘回答完又问道：“婆婆，怎么突然问我的名字？”

英子知道了李萍湘的名字后，便直直摇头：“你这名字上不了谱，今儿我便做主将你的名字改改，就叫阿湘吧，也好记一些。”

阿湘先是谢过了英子的改名之“恩”，又问道：“上什么谱啊？”

英子耐着性子道：“上祭祀那日的祭拜谱，没上谱的是出来的。”

“您不是说那天都可以出去么？”

“那可不是，这个入谱啊必须由家中掌中馈的写上才行。而入谱的条件便是要这些女人女孩们听话。”

“听话？如何才算听话？”

“你这问题忒多了点，问这么多作甚？”

见自己的“婆婆”有些恼怒，阿湘便作委屈，道：“婆婆，我这么问是为了规劝我自己不要去做那些不该做的事，免得冲撞了家里人。”

听到阿湘的这番话，英子脸色才逐渐好看了起来：“如何算听话？你若是不跑那便是听话。”

阿湘支棱起耳朵，还想再听听，结果英子说完了这句，又支吾了一下，便不再言语，只催促阿湘赶紧去干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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