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长夜（十九）

列车员说的是请，其实已经站起来把门开好了。这边的门刚打开，门边就探出来一个头。是席湾的，她很迫切地等待着她心中的那个人，所以在看到苏解的时候很失望。

席湾：“怎么是你啊…”

苏解“你想是谁？”

席湾：“要你管。”

列车员：“进去。”

苏解“好好好。”

苏解走过那个神奇的说不出来滋味的门。

列车员立马就要关门。

席湾连忙扒住门，可怜巴巴地对列车员说。

席湾：“下一个叫程陌呗，好不好嘛…”

列车员：“…”

列车员很冷漠，关掉了门。

程陌摸着门走进，坐到了椅子上。

记忆突然想海潮一样袭来。

传言人在死后会见到自己的人生走马灯。会以第三人称的角度看完自己的一生。

“恭喜恭喜，您以后要盖新房子了呢，是个小子，母子平安。”

“哎呦，谢谢护士医生，吃糖吃糖。”

看着刚出生的自己，这种感觉有些奇异，但第一次看到印象中严厉的父亲露出如此开心的表情。以及母亲对襁褓中的程陌毫无掩饰的温柔。

“怎么这么笨呢，连个乘法口诀都背不好。”

“别那么说孩子，先吃饭，先吃饭。吃完饭再背。”

看着那个因为乘法口诀急的要哭的男孩，或许在旁观的视角才能发现父亲因为着急放在背后紧紧捏着的手。

“漫画借我看一会。”

“不借！”

“就一小会。”

“不借！之前跟你借东西你都不借我。”

老师：“张涛，王小胖，你俩给我站起来！嘟嘟囔囔什么呢？”

或许只有站在讲台上，才知道当时老师忍了自己有多久。程陌抚摸着画满涂鸦的桌布，这些事好像就发生在不久之前。

“你都高二了，看看你这成绩，我让你上学校还是让你玩去了？”

“我这成绩怎么了，我考不上大学我也认了。”

“你学习是给我学的吗？你怎么不学学王小胖，人家都是重点高中，尖子班。再看看你。”

如果这时程陌能触摸到记忆里的自己，他也恨不得给自己打一顿，然后用未来人的角度告诉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幼稚和不负责任。也只是在旁观的角度，觉得别人家的孩子也没有那么讨厌。

“妈，我走了，别送了。”

“在大学别乱花钱，省着点花。多吃点饭。”

“知道了。你回去吧！”

“入冬的衣服带着没？”

类似的唠叨，程陌听了无数次，唯有这一次他不觉得烦躁。

“这位女同学是这个寝室的吗？她在男寝楼下喝多了。”

“这不是提提吗，是我们寝室的。”

“奥，那你们照顾一下吧，我回去了。我毕业论文还没写完呢。”

原来那个短裤女生，在这个时候他们就认识了。程陌看到自己回到寝室之后一脸猥琐的回忆的样子就有些想笑。自己这就沦陷了。

“席湾，嫁给我吧。”

“你个傻子，求婚这么简单吗？钻戒呢？”

“我现在没有，但是我以后会有。”

“唉，愁人。”

“是有点勉强哈…”

“傻子，我是在想怎么把户口本从我妈那里骗出来。”

程陌不知道她当时对一穷二白的他下了多少的决心，只看见她当时眼睛里没有一丝的犹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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