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脱胎换骨

苏芩第二天醒来，感觉自己神清气爽的，她从被窝里刨出来，直起身换下睡衣，穿上校服，余光瞥见蓝色的睡衣脏了一大片，她吓了一跳，扯着袖子放到自己眼前，看着上面的泥点般的污渍目瞪口呆，门口哥哥已经在敲门了。

“苏芩，你醒了没有？快点，要迟到了！”

苏芩滴溜溜的转了一下眼睛，把衣服塞进被子里，不过她发现了更让她惊吓的事，被窝里面出现了一大片泥印子，完！了！这是谁弄的！

“等一下！我在换衣服，你不要进来！”苏芩捏着被角回头喊了一句。

然后她想了想，把被子叠起来，盖住了印子，衣服塞在了被子底下，反正放学回来是自己洗，要是哥哥知道了，又要念她半天呢！

她这才跑过去开门，只见哥哥苏久期站在门外，身上已经换好了校服，正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石英表，听见她的动静，头也不抬的说了句话，“你可以再慢一点。”

苏芩没搭理他，偷偷藏了脏东西，心里有些发慌，一溜小跑下了楼，跑进卫生间关上了门。

苏久期抬起头看着苏芩跟兔子一样的背影，看了看她的房门，颇有些怅然若失。

“真是，都学会锁门了！”

苏芩才不管自家老哥出现的复杂内心活动，她跑到卫生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灰扑扑的那一刻，确定以及认定并且肯定自己昨晚一定梦游了，说不定还去楼下的花园地里滚了几圈。

她用沐浴露把自己洗了好几道，直到身上再也没有那种黏兮兮的泥水一样的东西才擦干身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洗完的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有些偏黄的肤色变白了呢？她裹着浴巾去照镜子，看着自己的脸，只想到玲珑剔透，白皙如玉，连脖子和手上的皮肤都水嫩嫩的，她臭美的左顾右盼，科学研究表明，镜子里的自己比现实生活中的自己美了30%，早上醒来的时候皮肤又是最好，苏芩双手捧脸，大大的圆眼睛笑得弯起来，我美死了。我以后每天早上都要照镜子。她正臭屁的照镜子入了迷。

苏久期在外面等的简直要疯了，只好在外面狂拍门，“苏芩！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吗！！”

苏芩扭头在浴室里翻个白眼，哥哥这脾气就是这样，根本好不了一天。

苏芩穿上另一套校服，顾不得吹干头发，走到门边扳动门把手，她想了想，在苏久期拍门拍的最投入的时候，哗啦把门拉开了。

苏久期一手打空，看见妹妹出门，只觉得眼前一亮。

乌黑柔软的头发贴在小巧的脸颊上，更显得肌肤细腻如雪，柳叶眉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挺直精致的鼻子，让人忍不住就想捏一下，花瓣一样的嘴唇，上面似乎还有未蒸发的氲氤水汽，更显得小嘴巴粉嫩可人。

苏久期愣住了，看着洗了个澡洗得光彩夺目，熠熠生辉的妹妹。

搞什么飞机。

眼见苏芩看见他呆了，还臭美的原地转了个圈。

苏久期伸出手去一把捏住苏芩的的脸扯了扯。

这手感，这圆圆的苹果脸，这肉嘟嘟的腮帮子。

好的，是自己妹妹没错。

苏芩脸被捏得红通通的上了自己老哥的单车。

一路而来的是连绵不断的质问。

“你平时洗澡是没洗干净吗？苏芩？”

“不会六岁之后，我没给你洗澡你就没有洗干净过吧？”

“你今天我怎么感觉跟去掉了身上十几年的泥丸子一样？”

苏久期顿了顿，“跟漂白了似的。”

苏芩双手抱着哥哥的老腰，快要听不下去了，只好用脑袋一直砸他的后背，

到了学校下了自行车直接气呼呼的拽下书包走了。

苏久期看着妹妹大步快走跟个鸭子似的，笑喊道，“苏芩，你这只猪，放学自己回家啊，我今天晚上有事，不接你了！”

苏芩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你才是猪！我要是猪你就是一只大猪！

等踩着铃声进了教室，苏芩一路小跑到自己的座位，刚坐下同桌就拽了拽自己的袖子，苏芩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老师进教室，一边分心去问同桌，“宝宝，怎么了？”

金宝把手放进桌箱，悄悄的撕开零食袋，“你前几天去哪里了？你哥哥都快找疯了。”

苏芩转过头刚想说话，嘴里被塞了一块巧克力。

上课的时候，她像只老鼠一样窸窸窣窣的和小伙伴说着小话，突然觉得有些渴，一口气喝完了从家带的一瓶水。

没几分钟，正和金宝开着玩笑呢，又觉得渴了。

于是把金宝带的一瓶水也喝光了。

课间的时候苏芩被金宝拉着去小卖部买零食，金宝抱着薯片出来的时候，苏芩晃了晃自己买的两瓶矿泉水，

金宝有些奇怪，“你就买水吗？”

苏芩点点头，“我肚子里饱饱的，就是觉得想喝水。”

接下来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苏芩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喝水怪，她在上课的一整天时间里，整整喝了十二瓶水。

重点是，还一点也不想去嘘嘘。

金宝还笑话她，说她看了美容推荐，早中晚喝八杯美容白开水，排毒养颜，提神正气。

正气个屁啦。

苏芩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口干掉矿泉水瓶里的纯净水，咂了咂嘴。

她都快变成水桶了！！

还是光进不出的那种！

结果晚上她又做梦了。

这次是在很深很深的海里，日出的光芒都抵达不到的地方，她站在深幽的海里，背心奇痒无比，像要生出翅膀，她的手指不知为何，传来阵阵剧痛，

苏芩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倒吐出一串泡泡来。

这些泡泡，在海里发出白色的柔光，竟然像珍珠一般。

苏芩在梦里吐着泡泡，吐着吐着，就醒过来了。

眼皮沉重的爬起来，感觉一点儿也没睡好。

苏芩坐起身，屈膝靠在床头，抱着新换的被子叹气。

她想起了昨天做梦梦见美人鱼一样的人，自言自语的感慨了一句，“奇怪，怎么老梦见在海里。”

莫名手指传来一阵刺痛，她抬起手，从窗户透过来的阳光里，看见自己白皙的手指甲缝里，莫名其妙的开了一道小口，可是没有流血，倒是湿漉漉的，有些水沾在上面。

她嘟起嘴来，“怎么回事？”

想了想，她把食指翘起来，放到嘴里吸了吸。

半晌，说了句，

“咸的。”

苏芩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做在做梦，奇怪的是每次都梦见在海里，发呆吐泡泡也好，漫无目的的打转也好，反正她像条鱼似的，自由自在的在海里飘着。

隔天醒来还是在自家小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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