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玹霖是以这样的手段快速达到目的,成为一个胜利者的,所以徐远是来刺杀谭玹霖的。
二十万人呐……纵然敌对,可那都是一个个的活人,而不是一根根的草芥……这对迁子而言,太残忍了……
徐远走后,迁子病了,不,只能说她病得更严重了。
她嫁了人,无法改变她和谭玹霖捆绑在一起的事实,可她天性善良也单纯,正如她无法坦然接受谭玹霖威胁沐致远的事一样,她更不敢去想那十万士兵的魂儿……
她接受不了,宁可消极避世,所以大夫诊过了,她郁结于心,病得一日胜过一日。
甚至,大夫跟谭玹霖说,迁子已经是无力回天了,谭玹霖不信邪,跑来故意刺激她。
谭玹霖:迁子,我告诉你,你的那个义父可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是个大好人,恰恰相反,那就是一个自私自利之辈。
谭玹霖:我压根没威胁过沐致远,还是他鼓动着我去跟徐督军斗,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晓得!
谭玹霖:我怎么样能最快干倒徐督军,那就是杀啊!杀啊!不停地杀啊!沐致远要我顶替了徐督军,用谭家军顶替了徐家军,他才肯把你嫁给我啊!
那么是谁造成了这一切,是她么……是她害得二十万的人命没了吗?为什么呢……
咳咳咳……
迁子躺在床上,被他的话逼得不断血气上涌,连连咳血不止,她想说话已经说不出来了。
谭玹霖:迁子,我做的都是为了你!
这话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终于,她狠狠地喷出一大口的鲜血,竟然这样气绝身亡……
她是被谭玹霖活活气死的。
谭玹霖:迁子!迁子!
谭玹霖扑上去,对她重重地又亲又抱,但是她一点都不会挣扎了,也没有气息了。
谭玹霖忽而大笑起来,是那样的苦笑,他笑得比哭还难看。
谭玹霖:迁子,为什么,为什么……一次又一次你还是死了……上天这是要惩罚我啊!
谭玹霖让人去把沐致远找来,岳婿两人坐在一起喝酒,忽然,沐致远觉得肚子疼得肝肠寸断,猛地发现是酒的问题。
沐致远:谭玹霖,你……你居然害我!你不怕迁子怨恨你一辈子!
谭玹霖:迁子已经死了,害死她就有你的一份,你去地下跟她赔罪吧!
酒,他和沐致远喝的是一样的。
谭玹霖的眼前浮现出迁子的面庞,令他心痛如绞,就像毒酒折磨人一样的绞痛。
谭玹霖:迁子……你要是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谭玹霖倒下了。
屋子多了两具的尸体,一具沐致远,一具谭玹霖。
至于身后事如何,谭玹霖才不管呢。
*
想知道最初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吗……想知道最初的故事是什么吗……
比不爱更可悲的事是兰因絮果,因那一夜,迁子救过了谭玹霖,两人因之结缘。
他曾深爱过迁子,迁子也爱他,只是后来,谭玹霖对迁子的情一点一点变得淡了,被磨平了,在谭玹霖眼里,迁子变得泯然众人矣了。
他若是爱时,迁子救他的情分,是情之始。他若是不爱时,一遍遍提醒他被迁子救过,只让他生厌。
迁子嫁了他,但她只被困在一个小小的小院子里,一年半载见不到谭玹霖一面,她看着这谭家里来了一个又一个新的姨太太啊,那都是谭玹霖的女人……
她亲眼见到了,谭玹霖抱着新宠,真是好生宠爱。
那娇纵的十六姨太说迁子偷了她的簪子,谭玹霖就信了,重罚了迁子,他又与新姨太戏笑着。
迁子想,她大概是熬不下去了……
某一天夜里,她就径自去投了井,井边留下了一抹红纱……朱色艳艳,恍若当时初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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