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鬼正欲离开的时候,忽觉尾巴被人揪住,它一惊,下一刻,身子就被倒悬在半空中,尽管如此,它还是抱紧了它那青绿笏。
蓝浅风轻易地就抓住了魇鬼,它身体冰得令人觉得仿佛是在寒冬腊月里碰到了一块冰块的感觉。
被她陡然一捉,魇鬼身体紧绷,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它身上没覆着一层冰的话,几乎就要叫人以为它不是个活物,而是个冰雕了。
蓝浅风问:“你是个什么东西?”
魇鬼道:“我……我不是个东西,我叫魇鬼,是只老鼠精,已修炼千年,我对你们并无恶意,还请你放我一马。”
看出魇鬼身上并无害人性命的血腥气,蓝浅风就把魇鬼放了下来,问:“那你刚刚是在做什么?”
“我用此笏向睡着的人鞠躬,就会引起那个入睡之人的梦魇,不过我从不害人。”魇鬼老实交代,“据说魇鬼魇够三千人可变成狸仙,所以,我才对人施魇。凡人只觉得做了个噩梦,醒了之后于身体无恙。”
“你到现在为止,给多少人施了魇?”蓝浅风道。
魇鬼答道:“算上两位,已有两千七十七人。”
蓝浅风和魇鬼一并去看了看许致远做了什么噩梦。
梦中。
有人喊着状元郎是许致远,一时间,许致远欣喜若狂,喊道:“太好了,我中了状元!”
旁边的书生问:“你叫什么名字?”
许致远道:“我是言午许的许,宁静以致远的致远,许致远。”
“那今年登科的状元郎就不是你了,状元郎叫做徐志远呢,徐徐的徐,志向的志,远大的远。”
“什么?”
许致远忽觉一盆冷水从他头上浇下,从头浇到尾,他将那榜文翻来覆去地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没看到他的名字。
到最后,失魂落魄地离开。
“许兄可榜上有名?”
“哎,蓝兄,一言难尽,我坐在考场里觉得落笔如有神般,谁知,落了榜,实在惭愧惭愧。”许致远摇了摇头,道,“既未登科,我也没有脸面请蓝兄到我家去,罢罢……”
许致远就这么和蓝浅风告了别,他回到家中,走到门边时,见流萤正在织着一条手帕子,时下多有女子给意中人送帕子,想必是给他做的。
流萤见他回来,忙迎了上去,欣然道:“相公,你回来了,怎么样?你中了吗?”
“没有。”许致远道。
顿时间,许致远见流萤一脸失望,他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心中只觉得羞愧难当。
花了那么多时间读书,竟然还是没中……
“这是个不错的书生了,做噩梦怕的就是自己落第,对不起自己,回去也让妻子失望。”魇鬼道,“话说人世间的科举,每隔三年一考,每次考试有人欢喜有人愁,就是有人上了,有人没上,可他们还继续不停地考呢。”
“也不知道考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可能一辈子都没有盼头,没有盼头还是要考,相比之下,我修炼狸仙,还容易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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