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善祥殿下确确实实是因我之故,吃下了有毒的食物。就是那一日的早橘。
胡善祥因为我命人在我所有进食的食物都掺了慢性毒药,这样我会悄悄地、安静地死去。
胡善祥伏在朱瞻基的面前,她一字一句地说着,只是她那看似平静的声音之间不知道含了多少不能出口的苦涩和绝望。
胡善祥只是不曾想,殿下受了我的连累,我这才想着亡羊补牢,芰叶粥里加了重楼是为解毒之用。
胡善祥谁知道,却是画蛇添足,暴露了自己。也是,纸包不住火。殿下如果要追究早橘之事,就请惩戒我一人吧。
她那样看淡生死,神情麻木,像极了在凋零边缘的花朵。
朱瞻基想要抓住那将会在他面前消逝的花朵,竟又不知道从何下手。
朱瞻基:为什么?你宁可服慢性毒药,都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当太孙妃吗?
胡善祥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呢?
胡善祥殿下又是想知道什么吗?
朱瞻基道。
朱瞻基:真相。我要知道真相。
朱瞻基:你心底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胡善祥有些无助,因为着困于久矣的心结,她像是蚕一般用蚕丝将自己一层一层地包裹起来,包裹得密不透风,隔离外界。
有的蚕蛹后来变成了蝴蝶,也有的蚕蛹困在蚕丝里,就那么死去了,胡善祥此刻就偏于后者的状态。
她表面上看着那样柔弱,实际上她内心有什么坚强且固执的底线,否则,若非是善良的人,又怎么会为了死去的人命而感到悲痛?
自责与愧疚像大山一般压在她心头,叫她时时喘不过气似的。
她摇了摇头,压抑着自己,道。
胡善祥可是,殿下,有的事是太孙妃不能对太孙说的……
朱瞻基:予安!
朱瞻基眼睛一红,目光定定地盯着她,他如此一喝,阻止她说出什么更加绝望的话来。
她分明是在拒绝他,伤他的心,更在伤她自己的心。
朱瞻基:予安,你还是一个有呼吸、有心跳的活人,不是行尸走肉,你还没死,我也不愿意看着你死。
他倏然抱住了她,他如此急切,急切得恨不能将她整个人给揉进他骨子里,好能将自己的温暖分给她一半。
就好像先前之时,他把她从湖里救上来,一路抱着她走,想用自己的身体温度贴暖她一样。
朱瞻基:你是我唯一想要携手走过一生的人,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夫君。
朱瞻基:我想用一生去呵护你。你能不能试着把自己交付给我,把我视作你的夫君?
胡善祥夫君?可以吗?我有那个资格吗?
胡善祥不是太孙妃和太孙,只是一个女子想对夫君坦白的话,我可以对你说出口吗?
朱瞻基:当然可以,你说,我听。
他的目光那样灼热,一如新婚之夜,掀起她的红盖头时一样。
胡善祥张着口,终于缓缓说出了声。
胡善祥我身上背负了两条人命,我害了人,这是我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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