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这里本有不少诗词歌赋的书,关乎治世策论也有不少,近日却又添上了些关于医书的。
他知道予安爱看医书,嘱咐下去,才有了这些添置。
他知道,予安先前在那些早被世人定好的框框架架的规矩里活得像个被提着线的木偶,所以几乎循规蹈矩就是刻进了她的骨子里,刻进了她一举一动里。
她所走出的每一步都是家族安排好的,唯有医术是她真的喜欢的,她的世界里其实是那么纯粹,那么干净,连唯一一次的无声的抗争也是为了心中的医道。
他心疼她,也怜惜她。
他想,大概他能做的就是在他能力范围之内,给予她所有他能给予她的自由。
他让人寻来一套的银针送给予安,予安一副很喜欢的样子,然而……朱瞻基后悔了!
她问。
胡善祥殿下,会疼吗?
她的语调轻轻柔柔的,连气质那是清雅温然。
她拿到了这套的银针之后,就喜欢得不行,可她这样太孙妃的身份,又叫她医术无法施展。
如果要说胡善祥对朱瞻基做了什么?用后世的话说,就是将朱瞻基当成了人形模型,在他身上试针的那种吧。
朱瞻基咬了咬牙,道。
朱瞻基:不疼。
从医的医者精通人体各种脉络和结构是基本功,这衣服一脱下来,医者的眼睛看出的分明是人体一处一处的穴位。
朱瞻基:……
所以,此刻,他从予安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女子的羞涩之色,只有一个尊重医道的人满心对人体穴位研究的尊重。
他倒宁可予安在他身上试针,否则,以她的性子,必然是悄悄地拿自己试针。
早知如此,该送她医书,而不是送她什么银针了!
*
或许是真心喜欢上一个人的缘故,也会想着了解他,亲近他。
世人都说什么女子无才就是德,连她做着这个太孙妃,旁人都说她如何如何贤良淑德不是吗?
如果放在从前,她并不想知道朱瞻基喜欢些什么,常做些什么,现在却不同,她最近跟着朱瞻基学练字,学作画,学弹琴,学下棋……做那些从前她不爱做、也不会做的事。
并不是朱瞻基逼着她做这些,她心里是情愿的、是欢喜的。
她嘴边带笑,只要她微微一抬头,眸中倒映出的都是他的身影。
他说过啊,他是她的夫君。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孙殿下,而是如同寻常百姓家的夫君般。
*
书斋之外。守卫森严。院间草木郁郁葱葱,生机正好。
赵公公面前好像站着什么人,赵公公道:“这儿是太孙殿下的书斋,你少东张西望。”
“是。公公。”被赵公公一喝,姚子衿也不太像害怕的样子,她似乎并没有过多的敬畏之心,嘻嘻哈哈地一笑,她提着食盒,道,“我是尚食局今天派来送饭菜的,公公,你看这午膳……”
赵公公从姚子衿手里拿过了食盒,道:“交给我吧。你在这里等着!”
“是。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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