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天可怜见,胡善祥一天天喝着药,竟渐渐好转了,慢慢都能下地走路了。
胡善祥握着笔在练字,写的是那一个安字,平安的安,安宁的安,予安的安。
不知道她是在私下练过了多少遍,从当初的时候写得像是蝌蚪在爬课一样,到现在,已成了风骨。
单看这一个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书法大家的手笔。
朱瞻基走了过来,心疼地给她添上了一件披风。
朱瞻基:予安,你身体还没有大好,怎么就在练字了?这事不用急……
胡善祥殿下,你看我这个字写得好吗?
朱瞻基:写得好,好极了。
胡善祥那还得是殿下教的好。
胡善祥看着那个“安”字,她就笑了,谁知下一刻,她居然吐出了一口大血,吐在宣纸上,仿佛字墨间蔓延出了一朵火红的血梅一般。
朱瞻基:予安!来人啊!传太医!
之后,太医很快就赶来了,赶紧给胡善祥诊了脉。
太医道:“太孙殿下,太孙妃这是旧疾复发,脉形散乱,若鱼翔之脉,三阴寒极,亡阳于外,虚阳浮越……”
朱瞻基:旁的不用说那么多,就说怎么治?
太医道:“殿下……太孙妃的脉象,已是危急之象,恐怕是回天无力了!”
太医唯恐这时候朱瞻基迁怒于他,忙伏地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朱瞻基浑身震了一震,他以为予安大病已愈,就好像暴雨过后,就应该放晴了一样,谁知道竟是路转峰回。
他面色沉沉,挥了挥手,道。
朱瞻基:你下去吧!
太医道:“是。”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太医屈身行了一个礼,立马背着药箱退出了屋子。
朱瞻基坐到了床沿边,见胡善祥面色苍白,唇甲色青,他握了握她的手,感到的是她四肢不温,那岂止是没温度?简直是手足逆冷!
她睁了睁眼,望着眼前的朱瞻基,像是回光返照之象。
胡善祥殿下。或许是我命薄福浅,无缘侍奉殿下了……
胡善祥想来日后殿下身边还会有一位新的太孙妃,只是那时殿下还会记得我吗?
她该是贤德淑德的,或许这时候她该说无论殿下记不记得她,日后都该迎娶一位新的太孙妃。
可,她说出口时,私心地颠倒了语句顺序,这语句的意味就全变了。
不知新人相笑时,犹记旧人否?
朱瞻基:予安,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你不会有事的!
朱瞻基转身,立即抱来了他所写的好几大叠纸。
他捧着纸张的手都有点发颤,他满眼看到的或是纸上的字,或是躺在床榻上的人,他脸庞上尽是那种掩不住的担忧之色。
朱瞻基:予安,你看我……看我誊写了这么多的古方。
朱瞻基:有好多你都没看过,这里面总有一个能救你的是不是?
胡善祥目光紧紧凝视着朱瞻基,她还想最后好好看看他,她眼里含了泪,道。
胡善祥是,殿下说的是……
随着她的声音,朱瞻基写下了一个药方。
党参三十克,熟地黄六十克,炙黄芪六十克,附子六十克,炮姜三十克,白术六十克,炙甘草十五克。
朱瞻基看着这用药量就是蹙了蹙眉,之前他也算是替予安写了不少药方,之前的各种药材用量都是控制在十克左右,这剂方子竟然一下子变成了三十克、六十克。
朱瞻基:予安,这方子怎么用量这么猛?
朱瞻基:你现在的身体受得了吗?
胡善祥或许置之死地,方得后生。
胡善祥我想试试,因为……往后的那些路,我还想陪着殿下一起走。
他曾对她说过,他是她的夫君,他以后会对别人说这样的话吗?他曾经对她的好,会一模一样地给予另一个人吗?
倘若可以的话,她又怎么会愿意把身边的人拱手相让给另外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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