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海市爹红着眼睛在厨房里忙活着,做了一顿较平时而言是丰盛的饭菜。
三人坐在饭桌上,海市爹一直在弥补似的给海市夹菜。
他平时也算不得是话多的人,这回像是嘴一直没停过,却给海市说着各种有盼头的事,说着只要村子里交够了珠赋,他们就能平平安安过个好年了……
海市点头应着。
阿浮的思绪有些飘忽,不知怎么地,像是有些事莫名有些回忆起来了,她仿佛看过“易子而食”的场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样的画面,忘了那是什么年头,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只记得有那么一群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平头百姓。
他们几乎要饿死了,不得已之下,他们把自己的子女交换着给别人吃,自己吃着别人的儿女,只为能活下来罢了……
易子而食,或是扼女求珠,为人爹娘者,竟然要直接或间接地扼杀去自己亲生子的生命,何其悲也?
究竟,是谁造成了这一切……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眨眼一个月就过去了,这一个月里,所有西屿村的渔民都在拼了命地采珠、采珠!拼了命地采!
酷吏又来了,带着一大帮浩浩荡荡的官兵们,他们是来验收珍珠的。
这个村子里所有的渔民都被召集在了一起,所有人都望而生惧,战战兢兢,在内心拼命祈求着上苍保佑他们这次一定要过关,否则真怕如酷吏上回来所说,他们这些人性命都不保了!
却见,所有珍珠的量都被清点过一遍之后,为首的酷吏横眉一怒,道。
路人甲:哼哼,你们村子好大的胆子,胆敢糊弄上官,这些珍珠加起来根本不足量,还差一升的珠子!
路人甲:你们这些下贱的刁民,不给你们好看的,你们是记吃不记打!
在酷吏的吩咐下,村子里所有的人都被官兵们拿下,用那种锁犯人的链子就把他们的手脚给锁了起来。
官兵们涌进了村子里,挨家挨户地去搜罗各种东西,能抢的就抢,能烧的就烧。
很快,村民们只见得眼前火舌卷卷,海市小小声地问。
叶海市:阿爹,我们是没有家了吗?
海市爹只能是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能含着泪光,那样看自己的家一点点被硕大又可怕的火焰给吞噬掉。
村民们都害怕着这些残忍的官兵会直接把他们给杀了,为首的酷吏说着要把他们这些刁民卖去给蛮人做奴隶。
奴隶,这几乎不是人的存在。
要是在中途生了什么病,死也就死了,没死的等待着他们的就是没日没夜的干活和剥削,这几乎是更加生不如死的了。
阿浮低头看着手上的锁链,像是有什么情绪沉淀在了她的眸底。
失忆会导致一个人丧失过去的记忆,但是并不会改变一个人对事物的看法。
这些官兵直接杀人,也只是一刀子砍下的事,他们没有任何对于生命的怜悯,但尸体对他们没有好处。
但售卖奴隶就不一样,他们这些像土匪一样的官兵将从其中牟取不可想象的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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