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黛浓带着人去宽仁医院,把安全屋里的尸体抬了出来。
黛浓心中再清楚不过,这十具尸体,是科长让她事前就找了过来,暗中搬进安全屋里。
凭着蓝浅风的身份,要弄到十具无人认领的尸体,并不是什么难事,譬如乱葬岗那边一找一大堆。
所以,尽管官方对外的说法是十名飞行员已经死亡,黛浓心中再清楚不过,死的根本不是什么飞行员。真正的飞行员已经秘密转移,离开重庆。
不过,处于她这个身份,对于科长的某些谋局,心知、肚明,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就是了。
而乔瑜呢,从医院抬尸体出来的时候,他特意装扮了一下,混在一群普通群众里,被抬出来的一共有十具尸体,无一不是被因为炸弹的杀伤力而死得面目全非了。
乔瑜心中暗喜,立即向荒木惟复命去了。
荒木惟:你是说陈山也进了安全屋,没出来,也死在安全屋里了?
乔瑜:应该是。
荒木惟忍不住骂道。
荒木惟:蠢货,你知道我处心积虑培养这个陈山潜伏在军统,花了多少气力吗?就这样被你毁了。
乔瑜:长官,我……
荒木惟:你确定那十个飞行员死了?
乔瑜:我确定!我亲眼看到他们的尸体了!
看着乔瑜信誓旦旦的模样,荒木惟信了。
毕竟,连军统官方放出来的消息就是这样,乔瑜这个卧底更是证明这一事实。
荒木惟:不过,一共十具尸体,而不是十一具,你怎么知道陈山一定死了?
陈山……当然没死!
查看宽仁医院地形图的时候,他就发现安全屋下面通往一个下水道井口。
表面上,陈山带着飞行员进入安全屋,九死一生。
实际上,在炸弹爆炸之前,他们就下到下水道井口,蓝浅风带着人在另一边接应他们。然后,隐秘地将飞行员安全地送走了。
陈山出现在荒木惟面前,编了一套逃生的说辞,再一次坐实了那十名飞行员已死的事。
*
周海潮又去给关永山送古董了,这回送的乾隆年间的粉彩花瓶,真得不能再真的真品。
关永山欣赏着古董,周海潮站在旁边,还不忘吹耳旁风,道。
周海潮:处长,我觉得这次飞行员死亡事件就很可疑。你看,这件事之前我都不知道,之后,飞行员死了,我才听说消息。
周海潮:让肖正国负责飞行员的安全,这件事本身就应该是保密性很强的一件事,但是日本人是怎么知道的?一定是知道这次行动的人把消息泄露出去了。
周海潮:说不定是肖正国监守自盗呢?千田英子被抓的那一次,她一个日本人为什么出现在军统的军人俱乐部,她本来是和谁见面?我怀疑这个人是肖正国。
关永山:你怀疑肖正国是日本间谍?
周海潮:要不然,上海那一次,肖正国就该死了,他还能活着回来?日本人能放过他?我就觉得肖正国很可疑。
关永山:嗯。你说得有道理,虽然你现在没有职务,但是你只管放手去查,真查到什么,你就是立了大功。
周海潮:处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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