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一下起雨来就是无数银丝落入人间,初时如同一个朦胧而温婉的女子般,而后渐渐就变大了。
“这雨怎么说下就下?”
有路人嘀咕着,便匆匆往家里的方向赶了。
小桥。流水。柳树。这样的景物在苏州似乎是随处可见的。
魏良弓见到沈翠喜的时候,她一个人独自站在河边的一棵柳树旁淋雨。
或是因为入了秋的缘故,柳叶已经泛了黄。
沈翠喜身上衣裳的颜色就好像是垂败的柳叶一般,是黄色的。
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倒不会叫人觉得她是多显贵的豪门大户里的大奶奶,魏良弓只觉得她身上有种孤单而落寞的感觉。
想着,他已经顺着石桥的台阶而下,将手里的油纸伞高举过了她头顶。
一把油纸伞能够囊括的范围不算大,沈翠喜站在前面,他站在她身后。
魏良弓:大奶奶。
原本在仰头望着这细雨绵绵的人转身,看了看他,喊了一声。
沈翠喜:魏先生。
魏良弓:你没事吧?
魏良弓只知道她一个人在雨里淋雨,所以他走了上来给她撑伞。
可他不知道她到底碰到了什么事情,是府内的事,是生意上的事,还是那些谣言?
但总之,她现在看起来是不太好,心情也不太高兴的。
沈翠喜问。
#沈翠喜:魏先生读的书多,懂得道理也多,能不能告诉我做人为什么那么难?
魏良弓:做人本来就是这世界上最难的事情。
#沈翠喜:先生也觉得难吗?
魏良弓:是啊!
#沈翠喜:那就没法子了。
沈翠喜要走,魏良弓撑着伞,跟了上去,仍是遮住了她头顶的一片雨。
魏良弓想要鼓励她,他说。
魏良弓:或许有个法子,可以让日子没有那么难过。请大奶奶跟我来。
流水潺潺,透着一片映入眼帘的碧色,就好像一块上好的翡翠一般。
魏良弓跟摆渡的船夫雇了一只小船,就带着沈翠喜划着小船入了水。
他两手拿着船桨,小船那样前进着。
天空里的细雨依然在下着,因为魏良弓两只手忙着划船,腾不出来空,这时候撑伞的人就成了沈翠喜,她听着魏良弓哼曲。
“我有一段情啊,唱给诸公听啊,诸位啊静啊静心。让我来唱一曲秦淮景啊,细细啊,道来……”
他的声音或许就如同他的这个人一样,温文尔雅。
他们自水中而过,桥上有亭,聚着一群姑娘,谈天说地,各种八卦。
“各位姐妹,我昨天又看到魏先生了……”这声音是从桥上亭传来的。
魏良弓对沈翠喜挥了挥手,示意她弯下身子,连着那油纸伞也暂时放到了小船上,小船中部的船顶微微遮住了他们。
“像魏先生这样俊俏的男子,也不晓得谁能有福气嫁给他?”
“等他明天再来的时候,你就装作崴了脚,扑倒他怀里,他一害羞,这件事情不就成了吗?”
“可惜这样的人啊,怎么在任家当个教书先生?你们是不知道啊,任家的大少奶奶凶神恶煞,也不知道魏先生在她手上有没有吃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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