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日朗朗。
魏良弓坐在书房外的那一片庭院里,像是手头在忙着什么。
沈翠喜走了过来,魏良弓也即刻站了起身,两人对行了一个礼节。
沈翠喜这才开了口。
沈翠喜马上就是春闱了,学子们都在闭关读书,这次是我疏忽了,没早替先生打算。
沈翠喜后面有三间厢房,最是清静,我已经让下人们收拾了……
魏良弓却道。
魏良弓:大奶奶费心了,不过我多年前就已经断了考取功名的念头。
魏良弓:现在也没有这个打算,我只想好教好秀山这个学生。
沈翠喜吃了一惊,魏良弓论起才学绝对是她所见过的人里个中翘楚。
沈翠喜天下不知道多少读书人寒窗苦读十几载,只为一朝能高中,先生怎么?
魏良弓:你觉得我这个性子适合当官吗?
沈翠喜道。
沈翠喜先生品行高洁,身怀傲骨,怕是不好折腰。
魏良弓:大奶奶说的是。我只想当个平平凡凡的教书先生。
魏良弓:世人恐怕只会说我不务正业,说我失了读书人的体面。
既然魏良弓没有考取功名的意思,沈翠喜也不想勉强。
沈翠喜世间美好的东西应该被挖掘,被发现。
沈翠喜世界上本来哪里有什么高贵低贱之分呢?
魏良弓骤然欣喜起来,要知道,在这世上能碰到一个懂自己的人,有多么不容易。
他点头道。
魏良弓:嗯。人的低贱和高贵之分,无非就是人心胸狭窄而已。
沈翠喜走后,魏良弓翻开了刚刚遮掩住的画纸。
那画纸上画的分明就是沈翠喜的画像,还有一个木头小人,一只手掌般大小,旁边还有刻刀和被雕刻下的木屑。
他最近除了教秀山读书之外,一心一意做的也便是这一件事了。
他或许是喜欢上了一个不应该喜欢的人,做这一件不应该做的事,刻着一份不可能送出去的礼物。
可是,他手里握着刻刀,想要把那个人的模样雕刻的想法就再那么清晰不过。
他最近做着这么一件事情,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甚至天气转凉,有些咳嗽,他自己都没注意了。
终于,他完成了这件事情之后,心里高兴得不行,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把刻着沈翠喜模样的小人给藏起来,藏到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
秋风凛凛。
沈翠喜见到魏良弓一个人站在亭子里吹着笛子,独倚栏杆。
他身上或许有一种和她相似的感觉,孤寂、落寞。
沈翠喜魏先生。
魏良弓放下笛子,正欲说话,却是先咳嗽了两声。
沈翠喜给他倒了杯茶水,道。
沈翠喜先生身体不好,不如找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成婚,好照顾左右。
沈翠喜其实是想为她身边的丫鬟舒芳来给魏良弓说媒的。
或许就如同那一次听到那些八卦的姑娘谈论论魏良弓,他确实是一个好男子,不知道多少姑娘想嫁给他。
只是……
魏良弓:在下不才,只怕要辜负大奶奶的好意了。
沈翠喜这是为什么?
魏良弓: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一个人。
魏良弓:所以就容不下别人了。
沈翠喜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魏良弓:只怕是她另有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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