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德站了起来,气冲冲地指着秀玉道。
王友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秀玉看着王友德,她的这个父亲,没读过书,就是土生土长的农民,平时无论在路上见了村子里的谁都是怂得一批,点头哈腰,堆笑相迎。
然而,这个时候,却出奇地硬气起来了,只是这份硬气对的不是旁人,而是他的亲闺女。
或是因为秀玉不签,他就拿不到那三十万,或是因为秀玉这副模样,叫他失了一家之主的脸面。
王秀玉:我不签!
倏然,王友德暴怒,一巴掌朝着秀玉的脸扇了过去。
王友德到底是个成年男性,加上常年在田地里干活,大手愈发粗糙,这一巴掌打过去,叫秀玉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万传美只在旁边看笑话。
王友德:签不签?我是你老子,你今天不签,我和你断绝关系,你也别认我这个爸了,你在外面惹麻烦,别给我们家添晦气!
秀玉伤心地捂着脸,她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里已情不自禁地噙满泪水,她哭着道。
王秀玉:是你女儿读大学的名额差点叫人顶了!你却说我惹麻烦?我添晦气?
王秀玉:你们眼里只有三十万,根本没有我!好,断绝关系是吧?断就断!从今以后,你不是我爸,我也不是你女儿!
秀玉冲出了万书记家,她抹了抹脸上眼泪,但泪水控制不了地又流了下来。
她快跑着回了家,进了屋子,草草把几件衣物简单地往行李箱一收,旁的带了一床被子,她找出了自己在家里偷偷攒的钱。
坐车是要钱的。
然后她拖着行李箱,就出了家门。
王庆来:秀玉,你这干什么去?
秀玉一边脸没一会儿就肿得老高了,她脸上满是泪痕,道。
王秀玉:这个家,我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搁下了这句话,她就带着行李,离开了万家村。
长途汽车上,秀玉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着。
或许是车上的人太多了,也根本没人注意、没人在意秀玉的狼狈。
她的目光透着玻璃窗户,望出去,山林的绿色在她眼前飞掠过,她无声地哭着,不知道哭了多久,累了,她的头靠着窗户边,就缓缓睡了过去。
睡睡醒醒,秀玉熬过了五六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安海。
站在车站这边,对着入目完全陌生的环境,她有些迷茫。
天色已经黑了,车站附近有几个师傅零零散散地停着摩托车接单,见着落单的客人就是热情地上去说话,热情得不像话。
“姑娘,你第一次来安海吧,你要去哪里啊?我载你去啊!”
王秀玉:全大。鲤城区,大学路一号。
师傅道:“哦哦!全大,我知道啊,我对这一片熟得很,你坐我的车,保证半个小时就到了!”
王秀玉:但是我还有被子和行李。
“这有什么?再多行李,也放得下!”
被子和行李被放在了摩托车上踩脚处,秀玉坐在了后面,上了摩托车。
师傅车子开得飞快,争分夺秒,仿佛开的是生死时速般,风疯狂撩动着秀玉的头发,她心里有点慌,有点不安,上下忐忑着。
所幸的是,摩托车停下之后,秀玉终于见到全大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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