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色里呈现着一种痛苦的死白色,就像原本完好的瓷器被残忍地摔得支离破碎的。
如此可怜,又可惜。
恰似一个抬眸间,她眼睛里那一瞬间竟因为被折磨而泛起一种如同水意般的琥珀色,但又好像给人只在那一瞬间的错觉罢了。
尽管动作是那样艰巨地才能扶着树干站立起来,可她眉目里没了大家闺秀的干净天真,散了趋于苦难的隐忍,竟然是出奇得冷淡。
魏豹道:“王宝钏,薛平贵都成了个死人,你不会想当个寡妇吧?你不如老老实实做我的人。你跟着我,不比跟着薛平贵好是不是?”
魏豹并没有发现在“王宝钏”身上出现的异样,或者说魏豹看中的本来就是王宝钏这张脸,或是她原本相府三小姐的身份
葛青被制在侧,可魏豹的几个手下分明也在那里站着,魏豹半点没有顾忌什么的意思,他赤裸裸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今日就要将生米做成熟饭,由不得王宝钏不从!
当即,魏豹就扑了上去,像一头恶狼。
从这样的绝境里,本该是极难能觅见什么生机的,可偏偏越是这样濒临绝境的时候,自蓝浅风的身上越是迸发出一股向死而生,峰回路转的力量。
她低着头,手指轻颤,像是在克制着什么,她低声开口说了句什么。
蓝姬你想怎么死?
“什么……”也不知道魏豹是没听清,还是震惊于王宝钏是不是快被逼疯了,才会说出这种离奇的话。
可是,蓝浅风她啊,不是王宝钏。
她也从来都是不会、也不可能等着别人来救她的人。
穿过发间的廉价木簪成了她手里的武器,哪怕那只是一支再简陋不过的木簪,这时候却变得比刀刃更锋利似的。
蓝浅风腕部一动,手中木簪一转,竟然是已在魏豹的咽喉处重重地刺出了一个血口子。
快、准、狠。
随着簪子的拔出,温热的血一下子溅了她半边苍白的脸,竟然不可想象地显出一种诡然的丽色来。
仿佛杀伐决断,合该如此。
“你……”登时间,魏豹的瞳孔紧缩了一下,便是大惊失色地捂着脖子。
这时不待魏豹做出什么反应来,他的脖颈被蓝浅风死死地扼住,用以威胁着面前几个拿刀的手下。
蓝姬放了她,否则我现在就能要了他的命。
这个“她”俨然是葛青。
几个手下犹豫着。
魏豹心底暗恨,他什么时候因为一个女人竟然沦落到这样狼狈的样子?
只听魏豹咬牙切齿地喝声道:“不许放!今天谁都不许放王宝钏走!王宝钏,你要是不放我,我现在就叫人宰了这个臭乞丐……”
魏豹的声音很是凶恶又恬噪,恨不得逼得人额头上青筋直跳。
头疼死了。
蓝姬闭嘴。你要不要试试,是她先死,还是你先死?
她的声调并不高,眼神在那种冷淡里又带着一股不由地令人胆战心惊的戾气。
除了那张熟悉的面孔,这个女人没有和从前那个天真的王宝钏相似的地方。在那一刻,魏豹都被她身上露出的威压给深深地震慑住了。
仿佛哪怕未来有一日这个人君临天下,也并无什么不可。
偏偏这个女人又是顶着王宝钏的脸,叫魏豹后来只以为是这个女人发了癫,竟然敢做出这么疯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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