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姬无非是进则居庙堂之高,退则处江湖之远。
树上的蓝浅风身形一旋,那蓝色衣角带起干净又利落的弧度,似湖面漾开浅浅的水波。
她稳稳当当地落地,手里拿着的帕子兜着青果子。
她站在孟瑶面前,脸上泛起淡淡的笑容,如湖波相静,清风相渡,道。
蓝姬那我陪你一起。我是因为你才到聂氏来,不是吗?
回镜:嗯呐,我知道宿主一心搞任务!
*
对于孟瑶这个人,聂明玦是有些耳闻的。
做事周全,每次出任务都挑不出什么错处,这已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蓝姬孟瑶,这个熟透了,你先吃这个果子吧。
孟瑶:那你手里的那个呢?
蓝姬比起给你的那个还没那么熟,不过也可以吃。
孟瑶一直而来都是小心翼翼地为人处世,对谁都得笑脸相迎。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是吗?顶着一张笑脸,总比顶着一张哭丧脸好,尽管他心里未必愿意笑。
可是,他好像……头一回尝到被人照顾的感觉。
每次出任务,他总是最早出去,最晚回来的那个,可是蓝姬就算早早做完了任务,也一直在等他,等着他一起回去。
她闲着百无聊赖时,就坐在那里吹箫,未必有多好听,甚至有些走调的曲子,可是听在他耳朵里一遍又一遍就成了熟悉。
有时候,她还会帮着他做任务,这种的帮,并不是挂在口头上敷衍地说说而已,而是落于实际的动手。
有时,因为或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他留守到最晚,天色都黑了,别人都走光了,她仍在等着他一起走。
他那么懂得察言观色的一个人,怎么会发现不了她情绪里的变化,她多多少少是有点不耐的。
她垂着眼帘,眉目里露出一种凉薄的冷淡感,手里慢腾腾地转动着萧,对他说,她不是很有耐心的人,她也不喜欢等人,从来没有等谁像等他这样等过这么久。
她说得很认真。
孟瑶其实能捕捉到的,她骨子里是透着几分淡漠,遗世独立的淡漠。像是她如果真的不在意什么了,她什么都可以不在意。
尽管那样,她还是在等他一同走。至少现在暂时是这样,孟瑶将之定义成六个字——刀子嘴,豆腐心。
所以,那样的话,她只说过一遍,没有下一次,因为自那之后,孟瑶没再让她再等过。
*
山峦重叠。
孟瑶刚从溪边回来,怀里不知道抱了多少个竹筒,几乎都快要拢不住了。这竹筒是用来装水的。现下装满了水,
蓝浅风帮他接过了不少竹筒,堆放在树下,她蹙了蹙眉头,道。
蓝姬孟瑶,你怎么要打这么多水?
蓝姬又是他们让你干这些杂事是不是……
孟瑶:蓝姬,只是一点小事而已,我来做没关系,你不要为了我去和他们起争执。
孟瑶:同是聂氏客卿,如果相互之间闹得不好看,说出去让人笑话,损伤的到底是聂家的颜面。
他全是一副委曲求全模样,一双卡姿兰大的眼瞳越显无害。
蓝姬你啊,就是太好欺负了。
他凝视着蓝浅风,他太清楚,按着她的性子,必不会、也不屑用什么心机的。
可是他不一样,谁能穷尽一生等那么一个甚至可能都不会降临在头上的机会,他不使心思,怎么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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