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紫（29）

“姜姜？”

低哑的嗓音落在耳畔，阮姜似梦似醒之间，意识就有一瞬的恍惚。

带着薄茧的手抚在脸颊上，在摩挲到她绵软的唇瓣后，那手的动作就顿住，他似是有些许的迟疑，半响后，却是又将手移开。

鸦睫轻颤，阮姜想睁眼，大手覆盖住眼睛，将视线笼罩，她依稀之间，也只瞧见了明晃晃的白色，像是他的发丝，垂落在她的眼前……

“姜姜，对不起，若是我没有欺瞒于你，是不是，我们就不会变成现在的结果……”

那人的声音轻缓，尾音静默，阮姜也不知为何，明明他就在她的面前说着话，意识却在他一句接一句下变得模糊。

微凉的指尖触碰着她的眼角，在他松手之后，眼皮的沉重迫使着她闭上了眼。

鼻息之间的松香味很淡，像极了曾经有人与她缠绵时的气味，放在一侧的铃铛又是发出一声的脆响，紧接着，珠帘晃动，就将那声音，也遮盖在了里面……

*

“小姐，您，您小心点，这里人多。”

丫鬟的声音压的很低，自是上元灯节，她许久未见这样人多的时候，便是缠着丫鬟出来看，却是没想到，只是一个晃神，丫鬟就被挤到了一边。

阮姜的衣摆被人扯住，几番波折下，倒是有人从中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力道很重，娇嫩的肌肤被摩挲的感觉到了一丝的疼痛，她动了动身子，又是感觉到细软的腰肢被人单手搂住。

“得罪了。”

压低的嗓音低沉的惑人，阮姜瞳孔颤了颤，就感觉到钳制住手腕的手松了开来，白衣似雪的身影将她带出了人群，在驻足在空旷的地带时，她方才抬眼看向他。

慕玉漠着脸，紧绷的下颚在看向阮姜时又是有了一丝的缓和，许是不习惯对人有过度的温和，他在松开环住她腰身的手时，就将手背在了身后。

阮姜在闻到他身上的檀香味后皱了皱眉，别过脸，倒是未道一句的谢。

恍惚的记忆从识海里一下子涌出，她依稀记得，曾经也有一个满是檀香味的人将她困于了紫竹峰上。

“叮当——”

腰间的铃铛发出脆响，阮姜的手下意识的摸向了它，莹润的指尖在触碰到以后，还晃动的铃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慕玉的视线落在铃铛上，眉头紧蹙，隐在衣袖里的手不自觉的就动了动。

“小姐！”

丫鬟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的静谧，阮姜在看到丫鬟过来后，视线又落在了慕玉的身上。

月色洒落了些许惆怅清冽的光，细腻地流淌于他月白的华锦衣裳上，阮姜看着他的服饰，还透着几分血色的脸颊就苍白了些。

偏过脸，心口处的疼痛似乎还残留了些，眼神晃动，倒是在慕玉垂眸看向她时又恢复了之前的冷静。

淡粉色的衣摆摇曳，阮姜留了个身影落在他的眼里。

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慕玉敛了敛眸，刚刚握住腰肢的手抬起，在眉头皱起的那一瞬间，又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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