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死亡

身旁的万千声色我早已抛之脑后，就连在汩汩流血的身体也感觉不到疼痛，我的眼前只有一个画面，半间浑身是血。

半间修二：咳咳！

半间倒在我的脚下，我来不及接住他，又或许是我也受伤的原因。他的脸色十分虚弱，以往每次他被打得满脸狼狈，眼神也是张扬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半间会为了我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以前的我们明明不可能联系这么深。

我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生机，看来我已经注定了会失败，我不怪Mikey，不怪任何人。

看来这一次我注定了会死在过去，也就是说会永远地死去。

我静静坐在半间面前，满手鲜红去擦他嘴角的血，越擦越多，我却固执又认真。

半间说话已经十分困难，他也已经没有了什么想说的话，他想说的一切都在行动中。

在这满是血腥的场景中，他只看得见少女清丽的小脸上划过一行清泪，就像那晚她中了春药时。

他眼看着少女坐在天台安静地淋着雨，那时他和现在一样，不甘心，现在也是，还不想死，还想再拼一把。

可惜那场雨还是没有浇醒他，明明打算与她告别的，他根本走不了。

那时也早已注定了，他会为她而死。

可惜没有时间好好告别，还好，那时即使闹得那么僵硬，他也祈求她不要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半间修二：小羚羊，其实我知道

半间修二：……你的那些未来，都没有我的身影

起初刚听到她在真一郎墓前说出那些真相时，他也在幻想未来，那么多个未来，他们会有什么交集呢？关系会不会已经更进一步？

可是，他也明白，不可能的，在他们面前，还有很多阻碍，不仅是灰谷蘭，不仅是Mikey，还有很多看不见的阻碍。

半间修二：可是，我还不想死，不甘心……

话说完，半间的手如同脱力般落下。

Mikey倒吸一口凉气，身旁的声音清晰得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浑身血液冰凉，后知后觉地拨开人群。

mikey：让开！

mikey：花小菱！花小菱！

身旁的人一直在混乱地打急救的打急救，止血的止血，却都被少女拒绝。

Mikey大力掀开众人颤抖着身体来到少女面前，嗓音激动到沙哑。

mikey：不要死，花小菱

mikey：我都听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不要死好不好？

我费力抬手去抚摸他，鲜红的血沾在他的脸上。

Mikey却笑了，麻木冷漠的瞳孔清明起来，一瞬间，仿佛回到了最初。

Mikey的手无措地触碰我的脸，时而触碰我的脑袋，我感受到他的泪水流下落在我的脸上。

我已经无法回答他，或者说此时已经没有什么能说的。就像是上天给了我圆满的机会，我却没有抓住机会，失败者已经没有再留恋的资格。

Mikey，他就像我的一场梦，一场临死前的梦，满圆了我年少的遗憾，这个梦里有场地哥哥，有东卍的大家。我知道，其实早就应该离开这个世界了，是我还有怨，我还不想走。

但也已经够了，那些快乐我真情实景地感受过，现在想起来仍然觉得幸福，这样就够了。

即使没有再重来的机会 ，也已经够了。

Mikey还活着，Draken还活着，艾玛也已经醒来了，已经够了，我已经尽力了。

武小道崩溃地跪倒在地，眼泪顺着脸颊流出，他抱住头呆滞地念叨。

花垣武道：花菱，完了……

花垣武道：已经完了

无论是曾经的东卍还是后来的天竺，所有人都不良们都沉默下来。

三途也在这一刻真正意识到他做了什么，也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他对谁动手都可以，偏偏花菱不行。

因为这个少女对他的好，他还没有还清，可惜他放弃理智跟随Mikey太久，那些回忆已经忘了太多……

在所有人的面前，这个在2005年突然闯入他们不良世界的少女慢慢失去生命气息。

即使常常是敌人，但几乎从来没有人想让她死，不然开战时也不会被她逼得节节败退。

他们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画面，少女坐在机车后座，发丝随风飘扬，可惜那个身影越来越远，逐渐消失。

这个少女自2005年开始，就是整个不良届与中学生平淡校园生活中首屈一指惊艳无比的红玫瑰。

而这一刻，红玫瑰渐渐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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