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入殓师（1）

绿毛是我初中同学，因为那时候非主流横行，于是他就把他那头发染了个草原绿。

学生时代关系都挺好，也是很单纯的同学情，不过后来因为毕业各奔东西，就没怎么联系。

前几年偶然回到母校，听说绿毛现在可不得了，年收入上百万，豪车、豪宅应有尽有。

也就十几年没见，人与人的差别就这么大。

后来也是遇到了绿毛，在一起喝酒的时候谈起了他那豪宅、豪车，他摇了摇，给我讲出了实情。

绿毛：说起这豪宅、豪车我欲哭无泪，你们只看到我风光的外表，只看到我有钱，可我内心的孤独却没人知道。

我闷着头喝了口酒，不想说话，就像撒贝宁采访马云一样，马云说他对钱不感兴趣。

我心里郁闷，你不感兴趣，我感兴趣啊。

可后来他说的话，让我也彻底不感兴趣了。

绿毛：你知道我是干啥的？

啸月居士（作者）：不知道，承包土地？干大棚？难道是傍富婆？

我摇了摇头答道。

绿毛：呵呵，格局小了，我是赚死人钱的。

我停下手中的筷子，盯着绿毛。

啸月居士（作者）：舞龙舞狮？搞乐队？放冰棺？

绿毛：那能赚几个钱，那都是吃饱上顿没下顿的。

啸月居士（作者）：我靠，你不会是下地倒斗？那可是要坐牢的。

周围人眼光立马扫视过来。

绿毛：大哥，你别瞎说，再怎么我也是读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违反的事我才不做。

啸月居士（作者）：咳咳，你不也就初中毕业么，算了，你快说到底是做啥这么赚钱。

绿毛：化妆。

啸月居士（作者）：你说啥？

绿毛：就是给死人化妆的。

啸月居士（作者）：你早说呗，入殓师嘛。

啸月居士（作者）：整得我都提心吊胆的。

绿毛：你以为这活儿轻松啊？

啸月居士（作者）：不然呢？

绿毛猛地喝一口杯中白酒。

绿毛：兄弟，我干这行业整整十年了，当了三年的学徒，可第四年我自己干就全款买上了车。

啸月居士（作者）：你这？能有这么赚钱？

绿毛：对啊，我第五年就全款买房。

我闷着头再次喝了口酒，这次真不想说话了。

绿毛：你别光喝酒啊，来，吃菜。

我看了绿毛一眼，倒上酒一饮而尽。

啸月居士（作者）：我记得你小时候胆子可比我还小，就你那胆子也敢去？

绿毛：谁说不是呢，第一年，吓得我晚上回集体宿舍都不敢一个人，总感觉有人跟着我。

绿毛：每次遇到睁着眼来的或者面目全非的，我至少做一周的噩梦。

啸月居士（作者）：那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绿毛：我们一个上班的就四个人，我去之前是三个，我跟了一个姓朱的老师傅。

绿毛：不知道为什么，就我们每天有忙不完的活，上午到下午下班，忙忙碌碌不停歇，后来以为夜班会好点，没想到夜班也一样，有好几次忙到天亮。

绿毛：你知道的，有些急丧、急葬，我们必须加班加点的做。

啸月居士（作者）：这不挺好，那你们工资待遇挺高吧？

绿毛：待遇？前三年1000一个月包住不包吃，一年涨300。

啸月居士（作者）：那还搞毛线，养活自己都成问题。

绿毛：哎，当时没办法，初中学历，能干啥？干工地上太累，做庄稼又太苦，小生意又没启动资金，就只能在那里呗。

啸月居士（作者）：那你是怎么挣钱的？

绿毛：说出了你不信，后面相继发生的一系列怪事，三个老师傅一个个吓得都不干了，跑的最快的，一个月的工钱都没结，就我一个人留了下来，而且很长一段时间招不到人。

啸月居士（作者）：嗯？你一个人扛那么久？

绿毛：兄弟，重点不是在这里吧，是遇到的那些怪事。

啸月居士（作者）：嗯嗯，对对，那你说说到底哪些事能吓走三位老师傅。

绿毛把剩下半杯一饮而尽开始回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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