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烬明】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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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的桌椅都是空着的，魔神也不坐凳子，非得坐在人家桌上，长腿有一下没一下的勾着澹台烬的桌腿轻晃着。

“你不去吃饭吗？”

桌子被他勾着乱晃，澹台烬便拿了书直接捧在手上翻开着。

而对方说的话，他也只当是没听到。

“喂。”魔神踢了踢他的凳子，下颚微微扬起。

“说话呀。”

澹台烬喉结微动，继续不动声色的看书。

直到对方第九十九次骚扰他的时候，澹台烬终于忍不住回头横了姿态惰懒的男人一眼，“你很闲吗？”

魔神想了想，认真地回答他：“如果你让我去帮你杀人放火的话，也许会稍微忙上那么一小会儿。”

“至于现在嘛........”

他靠坐在桌上，抬手勾住澹台烬的衣襟，逼迫得对方不得不将脸给贴近他。

魔神眨了眨眼睛，悠悠道：“自然是挺闲的。”

这样近的距离，两人都能够很直观的感受到对方那张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

魔神眸色渐深，眼底涌上几分奇异的色彩。

眼前之人，是五百年前的他，也是他已经逐渐有些模糊的过去。

他弱小得自己一根手指就能够捏死，却又带着几分堪称固执般的良善，他阴郁又沉闷，不爱说话，也不会反抗旁人。

可这也是他无法割舍的过去。

他身上，有许多他已经摒弃的东西，他还有很多缺点，不够完美，也不够强大。

可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个体，是已经沉寂在记忆中的，另一个他。

魔神不会服软，也不会折腰。

他学不会退让，也学不会良善。

他无心无情，没有情根，也没有欲望。

他是业障与杀孽的化身，是这世间极恶极暗的存在。

他沾满鲜血，为杀戮而生。

可如果，他面对的是另一个自己呢？

他是邪魔，是嗜血的怪物，是阴鸷又疯狂的疯子。

会有一个人，能够接受这样的他吗？

晦涩的目光略过澹台烬素白的脖颈，看过他浅红的唇，最后落到那双冷寒的眼睛上。

澹台烬被他看得一阵不适，皱着眉头一把推开了男人，冷声道：

“再打扰我，就滚出去。”

“真凶啊。”魔神眯着眼睛，懒洋洋地笑，“要是对那些人有对我一半凶，也不至于被人给欺负成这样了。”

“人啊，都是欺软怕硬的。”

“对于那些人，你只要稍微打断他们一条腿，或者啊，挑个人杀了，他们下次就不敢再招惹你了。”

“你如果什么都不做，他们只会愈发的变本加厉。”

魔神抬舌抵了抵上颚，墨色的眼中邪气四溢。

他漫不经心地提议道：

“怎么样?若是你不敢动手的话，需要我代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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