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到宴上,可显然玄凌的注意并不在艺人的奇巧百技中,时时把目光投向甄嬛。
令娴低声道:“皇上一直看她呢。”
陵容笑着道:“莞贵嫔今日骤然出现在倚梅园,其实众人都已心知肚明,皇上是不肯再疏远她的了。”
令娴道:“你说,为何蝴蝶会停落在莞贵嫔身上,方才听见秦芳仪她们议论莞贵嫔是刻意为之呢?”
陵容只淡淡微笑道:“旁人说刻意有什么要紧,只要皇上认为是对他用心就是了。”
玄凌向甄嬛招手道:“你来朕身边坐。”
甄嬛恭敬起身,道:“皇后娘娘为六宫之首,理应在皇上身边,臣妾不敢有所逾越。”
玄凌无奈,好容易捱过宴会草草结束,就想要去她宫中。
甄嬛婉转道:“并非臣妾不想侍奉皇上,只是风寒尚未痊愈不宜陪伴皇上,请皇上见谅。”说着温婉一笑,又道:“皇上不如去曹婕妤宫中歇息吧,想来温仪帝姬也很想见一见父皇呢。”
玄凌拗不过她的含笑请求,便带了曹婕妤走了。
陵容回到宫中,已是夜深时分。用了燕窝,却并无一分要睡下的意思。
宝鹃道:“小主今日也累了,不如早些歇息吧。”
陵容靠着窗子坐下,宝鹃把影红洒花簇锦软帘放了下来,落了一室阴阴的绯红影子,恍惚红梅摇曳凝朱,添了几抹暖意。陵容摆手道:“不必了。”说着微笑:“只怕还没的安稳睡呢。”
正巧宝鹊满面喜色进来,兴冲冲道:“娘娘,皇上过来了。”
“皇上不是去了和煦堂看温仪吗?怎的这么晚了来了臣妾这儿?”陵容起身替玄凌褪下了大氅,又命宝鹊上了盅红枣姜茶,给玄凌去去寒气。
玄凌喝了口茶,叹气道,“朕去瞧过了温仪了,想着去莹心堂看看莞贵嫔,谁知她说她身子不好,不能侍驾,三推四推的给朕推了出来。”
白日里的那一出儿,的确是让人惊艳很。白雪红梅间,独甄嬛一身青衣潇潇,身边又环绕着各色艳丽的蝴蝶,一颦一笑间那眉眼,着实是让玄凌心痒的不行。
陵容自然知道玄凌会来的原因,毕竟原著里甄嬛可是推拒了半个多月呢,如今才不过是第一日。
“莞贵嫔也是关心皇上。”说完,见玄凌还是面色不虞,陵容又笑道,“其实皇上又何必急于一时呢?今儿的蝴蝶便说明了莞贵嫔的心思,再说,方才的婉拒,也未必不是莞贵嫔对皇上的用心?皇上还怕没有进入莹心堂的一日吗?”
陵容一语点破了甄嬛的欲擒故纵,看着渐渐若有所思的玄凌,垂眸轻笑:“皇上能看得懂朝中大臣的忠奸,难道还看不懂一介女子的小小心机么?”
玄凌沉吟片刻,想到方才在众嫔妃亲贵面前竟像个没经过人事的毛头小子一般,就觉得脸热得不行,“欲擒故纵?莞贵嫔这心思……”
陵容缓缓一笑,“皇上,天色已晚,皇上明日还要上早朝,早些歇息吧。”
睡了一夜,玄凌冷静了不少,对甄嬛的心思也淡了不少,只留了几分新鲜。
到了晚间,玄凌看着敬事房送上的牌子,翻了陵容的绿头牌。不过在批完奏章去长杨宫之前,先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绕去了饮绿轩,站在门外也不说进去,只与甄嬛说了两句话,就带着人又浩浩荡荡的去了长杨宫。
第二日,甄嬛依旧遥遥只坐在玄凌下首,和他维持恰到好处的距离,偶尔也说笑几句。果然晚上他又来,甄嬛还是闭门不见,只一味劝说他去别的嫔妃处歇息,玄凌依言去了敬妃宫中。
第三日,甄嬛开始放宽条件,在门缝间与他相见片刻,之后玄凌去了皇后宫中。
接下来的几日,玄凌依旧是该翻牌子就翻牌子,该去饮绿轩就去饮绿轩,哪个都没耽误。
甄嬛本想着如汉武帝李夫人临死前那样来一招“欲擒故纵”,让玄凌体验轻易不可得到的滋味,谁知玄凌竟日日照常宣召嫔妃侍寝,不受影响。
甄嬛原本思量着慕容妃解禁之时正好是她“纵”的最得当的时候,玄凌这时更该将满腹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从而无心于慕容妃,如此也算是无声的给了慕容妃一个明晃晃的巴掌。
可现在看来,所有的心思都白费了。玄凌的不甚配合,让甄嬛的“纵”根本没达到预想中的效果,也更不用提“擒”了。
饶是甄嬛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也只能道一声“时运不济”,“欲擒故纵”这招儿是彻底废了。甄嬛终于搬回了莹心堂,再度承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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