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做了太后手中的刀,大大折了甄嬛的脸面,玄凌与甄嬛正是两情相悦时,得知此事,不免迁怒于陵容。而甄嬛,虽有几分心思,但忌讳于太后,于朝政之事上亦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华妃复位之后,玄凌虽然一应照顾赏赐如前,但是说到宠爱,归根结底是不如从前了。
“小主,今夜皇上歇在了莞贵嫔处。”
陵容坐在妆台前,摘下耳上的明珠琉璃翠耳环,闻言,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琥珀对于陵容被迁怒一事,仍旧有些不平,“小主也是依照太后的吩咐,再说了莞贵嫔干预朝政是真,怎么皇上反倒更加怜惜莞贵嫔了?”
陵容静静道:“有什么好不平的?我靠着太后这颗大树得了不少好处,不过是为太后出一次头而已,算得了什么。”
陵容心知肚明,太后是有意分而化之。毕竟底下的妃嫔拧成一股绳,皇后的位置就该做不稳了。
素心道:“太后久在宫闱,经历良多,小主切不可得罪于太后。”
陵容点头道:“这个自然。”她还没有得到她想要的,所以她会继续孝顺太后的。
同月,甄珩纳一烟花女子为外室、不再入家门一步的消息传入宫中。
明面上,甄嬛是羞赧无状,传了话出去让甄远道好生管教,可并无效用。甄珩除上朝外皆宿在外面,惹得嫡妻缠绵病榻。如此宠妾灭妻,已有不少言官弹劾,但玄凌总是不予理会。
于是,前朝又开始传言,莞贵嫔受宠,连带家中兄长恃宠而骄,胆大妄为。
这一日晨起请安,一向同甄嬛姐妹情深的眉庄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也并未和甄嬛照面,就先辞了告退。
皇后见机知意温言道:“沈容华最近对人总是这个样子,莞贵嫔你也不必往心里去。”
甄嬛勉强微笑道:“大约是时气所感,眉姐姐的身子总不大好,所以有些懒懒的。”
陵容心知眉庄这是和甄嬛闹了别扭。
皇后道:“听说贵嫔宫中海棠花开得极好,今日诸位姐妹得空,不如一起去你宫中闲坐吧。”
甄嬛笑道:“皇后与诸位姐姐雅兴,妹妹求之不得呢。”
于是一行人依依而行。殿阁中四面帷帘高高卷起,两株西府海棠开得遮天匝地,花丰叶茂,柔枝绰约,嫣红花朵英英如胭脂,缕缕香气由殿外缓缓溢进,充盈内室,清幽香气甜美甘馥,如樽樽美酒清泉,令人直欲醉去。
陵容兴味盎然道:“海棠为花中佳品,娇而不媚,庄而不肃,非若他花冶容不正者可拟。贵嫔的棠梨宫的确是个绝妙的所在。”
正热闹着,忽闻得外头一声大哭,原本守在外头的宫女内监一同喧哗起来。
见仪门下奔进一人来,满面风尘仆仆,哭得和泪人儿一般的薛茜桃闯了进来,一件宽松的绉绸外袍被揉搓得稀皱,四个多月的身孕体量一望即知。一见甄嬛,眼中泪水滚滚落下悲不自禁哭道:“娘娘!请娘娘为妾身做主!夫君要休了我!”
甄嬛一惊,与槿汐扶了她起来,问道:“这是为什么缘故呢?”
薛茜桃一时语塞,却支支吾吾着说不出话来,随她一同进来的侍婢道:“听说那边也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少爷日日嚷着要纳……那个女人为妾入府,少夫人虽然气愤不过,为着她好歹怀了少爷的子嗣便去看她,送些补品,谁晓得那女人十分嚣张,对少夫人大大不敬。少夫人一气之下就推了她一把,当时她还神清气爽奚落少夫人。可是今日一早竟闹了起来说少夫人推了一把就小产了。少爷大怒马上就下了一纸休书要休了少夫人。”
而随后赶来的甄珩更是扔出一纸休书,扬言要休妻。
甄嬛更是勃然大怒:“我甄家五代从未听闻休妻一事。哥哥非要闹出人命不可么?皇上和亲家薛大人那里又要如何交代。”
甄珩只冷冷看一眼薛茜桃道:“如此贱人杀害臣的骨肉,臣势必不与她再共处!当年娘娘一意孤行,为臣选娶名门,却不顾臣与薛氏素未谋面就草草定下亲事,以致有今日之祸。臣忍耐至今断断不能再和薛氏共处,也望皇后娘娘明鉴。”
薛茜桃面色苍白如纸,道:“好好好!今日你总算说了出来。原来咱们夫妻相处日久你总是对我心有芥蒂。我薛茜桃自与你成婚以来一直恪守妇道、孝养尊长。今日你说得明白心中从未有我咱们再做夫妻也是无益不用你一纸休书——甄珩!我与你恩断义绝便了。”
甄嬛心酸不已,道:“本宫可以没有不顾亲情的兄长,却不能没有情谊深厚的嫂嫂。哥哥有今日之言全在本宫,既然嫂嫂与他恩断义绝,本宫也不能再与这样的兄长相处了。”我抹一抹泪痕指着殿门道:“甄大人如此总有一天会众叛亲离,本宫不愿再见你,兄妹之情至今日便了。大人走罢。”
众人见此情此景吓的一声也不敢言语。皇后道:“甄大人糊涂了,贵嫔你也气糊涂了么?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天伦亲情难道要为一区区女子而葬送么?”
甄嬛凄然转与薛茜桃抱头恸哭。众人皆是唏嘘不已。
此事之后,众人皆言甄珩虽有金戈铁马之才,德行一事上却是有亏损了,有负圣上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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