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玄凌和甄嬛二人重修旧好,陵容心知肚明。因太后病重未愈,玄凌下旨让甘露寺每月举行一次祝祷,为太后祈福,借此机会来甘露寺上香。
如此一月之中,玄凌又寻机来看了甄嬛两次,两情欢好,愈见深浓。
一日陵容侍奉玄凌时闻到他身上的檀香,心中不免嫌恶不已,以为太后祈福为借口,暗中和甄嬛偷情?
玄凌总是有能耐做出一些恶心人的事。
宫中传来喜讯,玉照宫空翠堂徐燕宜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自从胡德仪生了和睦帝姬之后,宫中鲜有喜讯了。但此时玄凌对甄嬛正是心痒难耐的时候,再加上他对徐燕宜本就宠爱平平,只依例进了一级为婉仪,便丢开手不理了。
可怜了徐婉仪,明明怀了身孕,却好像没怀一样。
徐婉仪因身孕晋封没几天,钦天监夜观星相,发现有二十八星宿北方玄武七宿中危月燕星尾带小星有冲月之兆。
因为徐婉仪闺名中有一个燕字,又住北边的殿阁,那么巧有了身孕应了带小星之像。这危月燕自然是指怀着身孕的她了。
宫中主月者一为太后,二为皇后。如今太后病得厉害,皇后也发了头风旧疾,不能不让人想到天象之变。
玄凌又一向仁孝,是而将徐婉仪禁足空翠堂。
陵容得知之后,还有一种诡异地松了口气。就说嘛,那好歹是个皇嗣,怎么可能一点存在感都没有?还是皇后尽职尽责。
令娴说起时,语气又是怜惜又是不忿:“徐婉仪真是可怜,日日盼望着皇上能来见她,可是咱们皇上又哪里会懂她的一腔情意呢。”
陵容慵懒微笑,闲闲饮一口茶盅里的茶水,“她这样伤神,对肚子里的胎儿可不好。”
令娴穿一件淡粉色君子兰挑花纱质褶子裙,微微蹙眉道:“我是劝了又劝,可好不容易劝好了,第二日又故态复萌。我真是不知她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愁绪。若是她是觉着被禁足受了委屈还好,可偏偏是耽于情爱。”
陵容低头拨一拨袖口上的流苏,轻声道:“是啊,皇上并不怎么宠爱她,怎么就情不自禁了呢?”
令娴微微垂下眼睑,抚着自己的小腹,语气哀婉,“虽然皇上没将她放在心上,可是她倒是好运道,才一两次就有了。日后膝下也有子女承欢,总好过寂寂度日。”徐婉仪不是个折腾的人,令娴素日里对她也是颇有照顾,若是身子不便侍寝,还推去徐婉仪处,没想到她就这么怀上了。而自己入宫多年,一直没有身孕,不得不说是福薄命舛。
陵容沉吟片刻,随即道:“徐婉仪这一胎你要好好看顾。若我所料不差,不久之后皇上会大封后宫,你如今已经是婕妤,再晋便是贵嫔,一宫主位。若是徐婉仪生下一名帝姬还好,但若是一名皇子,那以徐婉仪的位分是没有资格抚养的,到时候八成是交给身为玉照宫主位的你去抚养。”
闻言,令娴美目中异彩连连,若此事能成,那她下半辈子也能安享晚年,不至于孤苦无依了。
于是,令娴时常对徐婉仪嘘寒问暖,生怕她有一丝不适。
窗外的日色那样好,照在一树开得妖娆的桃花之上,渐次渐变的粉红花朵娇小轻薄,满院娇艳的春色弥漫不尽。
晨起,陵容慢里斯条地戴上一枚翠玉银杏叶耳坠,笑道:“琥珀,你跟着我多久了。”
琥珀正低头在首饰匣子里为她挑一支珍珠步摇,闻言抿嘴一笑:“奴婢不记得了,奴婢自幼时便一直跟在娘娘身边。”
陵容笑着叹了一口气,“是啊,如今你二十有五,大好的年华陪着我在深宫虚度。”她转首,拉住琥珀的手,恳切道:“琥珀,这些年多亏了你。我早早就知会了母亲,让她在宫外为你相看亲事。”
琥珀慌地要跪下,陵容连忙拉住她,她屈膝在半空,跪也不是,起也不是,只一味地摇头:“娘娘快别吓我了!奴婢怎么能出宫呢!”
陵容又好气又好笑,“慌什么?又不是赶你出去!”将事情细细同她说了:“……在我眼里,虽是主仆,却比那亲姐妹也是不差什么的了。我少不得要为你的终身大事操心……我会销了你的奴籍,被人聘了去做那正头娘子,岂不在宫里快活?日后你就当安家是一门亲戚,常来常往便是了。”
陵容此举一是感激这些年琥珀的陪伴,不忍心她花样年华被困在宫里;二是琥珀确实是个人才,当个丫鬟委屈她了,索性放了她的奴籍,她若好了也是一门助力;三是千金买马骨,有意让底下人看看忠心耿耿的好处。
等到素心等人瞧见琥珀泪雨阑珊的模样,不免唬了一跳,以为是犯了什么错处。琥珀拭去泪水,强忍羞意,一五一十地道来。闻得琥珀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众人不免艳羡。
琥珀出宫那日,除了陵容所送之礼,相熟的妃嫔如敬妃、令娴等人也送了贺礼过来。如此风光,面子里子都有了。而有了琥珀这个好例子,长杨宫上下伺候的人更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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