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昏暗,曼陀罗在大殿里肆意生长,延伸到各个地方。
带刺的红玫瑰,将一红衣女子束缚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寒冰融化,滴滴落下,落在她的脸颊上。喉咙干涩发痒,浑身火辣辣的疼痛滋味,她强忍着疼痛,缓缓地睁开双眼,入目的是天青色的帐子,在冷风里摇曳。
“醒了?”
她努力睁开双眼,眼前还是有些昏暗,但是还是看得清,有一枯瘦泛青的手臂,伸向她,朝她招了招手,这是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泛黄的脸颊带着两道或深或浅的疤痕,一双大而清亮的眸子,倒有些生气,他只一身破旧的中衣,枯藤编织的草鞋,走到对面的石桌上。
拿了已经破碎的只剩半块的碗,好歹,勉强有些滴落下的雪水,他拿过给她喝下。
“十殿说你犯了大错,关这儿!”那人啐了口,神色鄙夷地瞧了她一眼,“瞧你这样子,大概从未受过苦,细皮嫩肉的,这么冰冷的地方,怎的还没死?想来是还挺坚强的姑娘。”
“我……我是犯了大错,可这是什么地方?”她那双干涩的双眼超四周看了看,四周虽是昏暗,但还有阳光照射进来,“这是人间吗?”
少年一口饮下半碗雪水,非常嫌弃地撇了她一眼,“这是虚幻的世界,人间想都不要想!”
“虚幻,那你是谁?”既然是虚幻,这个少年这么年轻,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顿了顿,抿嘴吞下含口化了的雪水,好一会才道:“我与你不同,我是世世代代都在这里。”
小姚挣扎地动了动身子,想要挣脱藤蔓地束缚,藤条却随之越来越紧,直到她疼得不行了,她才不再反抗。
“你别做无谓的反抗,这里就算你不被绑着,也是出不去的!”少年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实在碍眼。
“我做错了什么,他凭什么关我?”小姚记得不久前她可是立了功劳,和水鬼打斗,费了好大劲的。
如今被关,她到底做了什么错事,他居然要把她绑在这个鬼地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少年睨了她一眼,缓缓说来:“其实,你本做的是好事,但是你不怀好意,你想要孟婆离开忘川,离开冥界,你妄想她能够解脱,而你也想要看看这忘川外的世界,从而解脱!”
小姚沉默了,她确实怀有私心。
“邪念起时,便是好事,也变成了坏事。”少年嘴里念出一句,又道,“孟婆她如今也是去不得人间的,她在炙热湖底,接受剔骨之痛。”
“你……你说什么?”小姚睁大了双眼,再次问。
“我说孟婆在接受剔骨之痛!”少年眸子微敛,不悦的口吻,再次重重地说。
“不!”小姚闻言,呼地痛哭涕下,剔骨之痛,她老妪之躯,怎么能受的住,“我的错,罚我就好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从来都没想过,剔骨之痛会在于孟身上落实。
一根一针一线地挖开,剔除后。。。她已经无法去想象那样的痛苦。
小姚双眼通红,她脸上两道的血渍嗞嗞落下,鬼无泪,流泪便是血泪。
剔骨之痛,无骨便如一缕风烟,随时会被吹得烟消云散。
她这次,这次是不是没命回来了?她第一次感受到冥界对于鬼魅的惩治,是如此的沉重,紧紧地压下,让呼吸的可能都没有。
“你在地府这么多年,该知道何为赎罪,何为有罪?”少年的话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钻进了小姚的心底,她确实大意了。
这是地府,魂灵的一切心思,都赤裸裸的展现在掌握死亡的阎王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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