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风,扬起她长而乌黑的长发,一身粉色襦裙系着蝴蝶结的小姑娘站在高树上,一手抱着大树腰,一手伸手向上伸去。
男子一手撑着脑袋,两眼顺着姑娘的手往上瞧去,满头枝叶间悬挂着一只蓝色纸鸢,这姑娘感情是爬到树上去摘纸鸢了。
宁北辰坐在案桌前不知不觉打了瞌睡,醒来时,嘴角微扬,自嘲一笑:
“想不到做了神仙,还做这等春梦,实在是惭愧。”
说时,低垂着脑袋,认认真真地执笔在案上拟起文书来。
“你是谁家的姑娘,竟然跑到这里来,知不知道这里不允许外人进来。”
他在屋下看书时,抬头看到她的,那个时候,她尚且不认识他,他亦是不认识她的。
府里的小厮发现她的时候,拿着棍棒到树下,对她好一顿训问。
他被那喧哗声,吵得不得静心,慢悠悠地推开门,正寻思要找他们一顿麻烦,好让那姑娘得以离开。
“小孟”只听一声叫响,音色如珠玉般悦耳。
他没得推开门,他们亦没得指责姑娘不是。
四周的人,树木,流水声,风声,一瞬间就静止了。
待到所有人回过神来时,那姑娘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没有了一段关于姑娘在枝头摘纸鸢的记忆。
只是他宁北辰的记忆却好好的,只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停留在门后。
他不知那时自己是怎的了,竟然躲在深处不敢出来见人。
后来,有了这段记忆,反复思考之下,他给自己作了个总结,那人的声音太好听了,他听得都愣住了。
于孟再度重睡意里醒来,手脚已经莫名地变得不听使唤了。
“七夜”
她突然间念出他的名字,声音干涩,满脸皱纹的她,垂死地躺在床上,看起来有些可怜。
老头拄着拐杖,一如既往地去寻她。
奈何桥下无孟婆,晚风乍起,血腥味大作,老头的双眼被风吹得有些干涩了,眼角通红,他的腿在风中站立得太久了,变得有些颓软,不听使唤地让他曲着倒了下去。
吾听闻,浮世万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月,朝朝暮暮,不及你一人闪耀夺目。
“咳咳,咳咳”于孟自梦中惊醒,连带咳嗽四声,咳中带痰,痰中带血,私以为,命不久矣。
运功淡去痕迹,穿戴整齐地向着忘川河而去。
忘川河畔,三生石上,有一舟,舟中有一人,带斗笠,穿蓑衣,驼背弯腰者,实乃东海龟相,爱恨分明,只度有缘人。
“龟相今日可否渡我去十殿下那?”于孟拄着拐杖,一步步地走向他,诚心诚意地问道。
龟相白花花的呼吸,峨眉亦是长且白,手指有些颤抖,指着于孟:“你……你若不…不嫌弃,我……可…渡”
一句话说了好半天,是龟相,结巴的龟相,长得副老实巴交模样,心肠确实极好的,只是他不善言语,常惹人不快。
他的舟,是为龟壳,花纹奇特,于孟细细看了很久也没看出是什么,似花非花,似水非水,壳色带墨绿,有点点横纵交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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