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红衣的弯刀的那个叫小姚的,又来了。这回她把她那凌乱的头发束起成两小辫子,是个小丫头,到他身旁,嬉笑着,“老头,你喜欢那老不死的啊?”
老头憋屈,不予搭理。
“老头,于孟那老婆子可不是好娶的?你真娶过她呀!”小姚两手环扣在胸前,居高临下问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的老头。
老头这回有些动容了,稍稍瞄了她一眼,过了许久许久,才开口,含糊沙哑的话语里,小姚听的不真切,好像是说:“老年痴呆症,前世皆忘了”
小姚挑眉,噗嗤笑出声来:“胡说八道些什么?叽叽歪歪的老头,于孟都在这里呆了不下五万年了,你个老头说什么前世,以你的年纪比她可是年轻多了”
而后,小姚随手自发间抽出一根银色木簪子,眯眼笑盈盈地看着老头,凑到他跟前,压低声响,嘀咕道:“老头不会是信了那忘川河畔石碑语吧?那段话都过了不知多少年,当不得真的”
老头捋捋一大把胡子,故作高深:“谁说我比她年轻了?谁说石碑语前话不真?”他高声一喝,“那就是真的!”
言辞凿凿,堪比真金,只可惜这鬼魂之地,真金无用,冥币才最值钱。
小姚不予理会,扭头就走,如何潇洒来,便到哪里去。
老头疯疯癫癫地说着胡话,倒卧在忘川河彼岸花丛里,微风徐徐,扬起他长长的,花白的头发,瘦骨的身子,一张脸瘦的只剩层薄皮就能够看见骷髅了,他那双眼目色空洞,仿佛要把世间万物都给容进去,只是他没有,他也做不到。
他已经老了,老得记不清自己的名字,只知道他有个妻子,名叫:于孟。
千年万年万万年,恒古久远,他不记得的事越来越多,只有每次在忘川河上听别人念起忘川河畔石碑语里的故事,他才会记得一个人,一个名,他的妻子于孟。
深情莫过于此,哀默大于伤悲,然,生前死生契阔,执子之手,死后忘川河畔,谁人都可忘,为老头一人不能忘,不能喝那孟婆汤。
忘记了,情也就断了。
“孟……孟……”老头又一次从睡梦里醒来,然后他有些痴呆了,有些记不清他刚才见过谁,说了什么。
“老人家,我们一起过奈何桥吧”不知今日又是哪个人过奈何桥,看到他把他领到了于孟那里。
孟婆看到他时候,很是无语,吐槽:“阴魂不散”,接着看着随老头而来的人,相貌堂堂,一身正气凛然,谄媚殷勤地献上一碗孟婆汤,“公子打哪里来呢,可愿意娶我为妻?”
柔声一语,却在旁人听来,很是恶心的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大抵便是如此。
那公子丰神俊朗,气宇不凡,他干笑两声,倒退一旁,毕恭毕敬地作揖:“婆婆怕是说错了,婆婆这般年纪,在下可不敢……‘高攀’”
“高攀?”
孟婆思量,他是不好意思,更是欢喜:“不会不会,公子如此好看,婆婆我不嫌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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