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02

“阿昭，你带我去嘛？”

“阿昭？”

“嗯。”

……

是谁在说话？

一股甜腻腻的香味诱着我的鼻子，我用力地嗅嗅，全是空气里都是软软的甜。

是桂花糕。

咦？

我眯着眼到处找着，却瞥见人海汹涌处的一个小女孩净白的手拿着金黄色泽鲜艳的桂花糕。

街道灯火通明，纸糊的灯笼朦朦胧胧地透出橙黄色的光晕，映着来来往往的人。

小贩在吆喝着，夹杂着各地浓厚的方言，到吸引了不少人驻留。

更有表演杂技的人，喝上一大口酒，也不知用了什么法术，竟能从嘴里喷出一串火。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我面前穿过，我只注意着那个小女孩手上诱人的桂花糕。

好吃的桂花糕，我来了。

我立马就飘到小女孩面前，将五根手指放在她的面前虚晃了晃，确定她看不见了，我才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拿她手上的桂花糕。

没等我心中窃喜，我才发现我的手居然从桂花糕上穿了过去。

怎么回事？连桂花糕也欺负我。太气人了。

我拿。我拿。我再拿。

吃不到桂花糕，我只能死盯着小女孩。

小女孩仍然没有意识到被我盯着，还在四处左顾右盼。

她在等谁呢？

还没一会儿，便来了一个比小女孩大一点的男孩，奇怪的是那个男孩的右眼上方也有一道小疤痕。

我不禁想起了怪人。

唔……我在想什么呢？

小女孩看见男孩的那一眼，满眼都是欢喜，像装了一整罐明亮的小星星。

她拉着男孩的袖子，递过那块桂花糕，“诺，这是我最爱的桂花糕，送给你，为了报答你带我去看皮影戏。”

男孩没有接，直直地望进小女孩的眼里，“你先拿着，我们先走吧，不然到时候被发现就不好了。”

“好，那我先替你保留着。你什么时候要吃，就找我拿哦。”

……

男孩带着小女孩往西厢院的方向奔跑，我还没来得及惋惜我的桂花糕没了，只是无意间抬眼朝着城门口望了一眼。

巍峨的城门上方赫然地显现了三个字。

长安街。

……

灯火阑珊，人潮拥挤，西厢院的皮影戏最是热闹。呼呵声一声接过一声，灯光打在中心，一两个纸做的人儿晃晃呼呼，动作唯妙唯俏，这时身后便配上了音，你一言我一语，毫无违和感，让人乐不可支。

“阿昭，你看真好看……”

“阿昭”

“阿昭”

……

“簪簪，快醒醒。”

忽远忽近的，小薏的声音飘进我的一片混乱的思绪里。

突然我猛地被摇醒，梦截然而止。

明明我就抓住桂花糕了，奇怪。

“啊……干嘛啊？我的桂花糕差点就到我的嘴里了。”

“你赔我。”

我气鼓鼓地瞪着小薏，赌气地转开了头。

“你还记得你的桂花糕？你看看你在这都睡了多久？深更半夜的，你不怕那些飘荡的恶劣的野鬼。”

“咦？……那个怪人呢。”

“你说什么？”

“没有……我说，走吧走吧，等会那些野鬼来了。”

……

月色如水，湖光粼粼。

隔岸缥缈轻柔的歌声伴着深夜的凉风飘忽不定。

又有一对痴男怨女了。

“你看，是不是浣女在唱着她歌，等她的情郎？”

“她的情郎早就投胎，抛下她了，只剩她一个人在等啊等……”

“呀，快走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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