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程少商便见了一出好戏。
这主角,自然是程老太太和葛氏,顺带的便是她的阿父阿母和她。
反正……一家子都颇具表演天分。
早饭过后,程少商便又与莲房回了偏院。
虽说如今程始和萧元漪回来了,但葛氏却并未有要让出主院的想法。
而程少商看了看,好像程始和萧元漪亦没有要搬回主院的意思。
“你说,阿父阿母,是不是另有打算?”
莲房听她声音,但没听出她在说什么。
“女公子,你方才可是问我话了?”
程少商摆手:“没事。”
她在同身边的孤魂嘀咕。
奈何孤魂只有自己看到,亦只有自己能够听到她的声音。
还得时刻抵防备,免得让人将自己当成中邪了。
想着,程少商便微不可见的皱起了眉头。
她偏头看向身边,自方才见过那位堂姊后便有些心不在焉的孤魂。
回了屋里没多久,莲房便离开了。
医馆大夫给程少商开了几副药,得喝上两三天。
萧元漪这个当娘的并未注意,莲房在她身边多年,与她最是亲近,自然时刻忧心牢记。
“嫋嫋,你我交谈,可还有其它法子?你每次说话倒也还好,旁人听不见,但我与你说话,若是有人在身边,总归不方便。”程少商有些发愁。
这府上尚且住着一位信老神仙的程老太太,若是让她知道了,估计得找老神仙来驱邪了。
解怨忧坐在书案前,拿起了一卷书简:“其实,你不必说出,只要你心中默念我便能听见。”
程少商:“……”内心已经在骂骂咧咧了。
“你先前说,你变成这般能够预见一些事情,是不是在你预见的事情里,堂姊和你……也就是我,生了什么间隙?”
她感觉得出来,嫋嫋面对堂姊的态度,有些奇怪。
有羡慕,亦带了几分,嫉妒!
解怨忧偏了偏头:“阿母心中,对女娘的期许,便是如堂姊那般。”
“大母轻女,于我,于堂姊,多有不喜。但堂姊有二叔父和二叔母在身边,亦有葛家舅父舅母疼爱。堂姊几乎是受葛家舅母教养长大,虽性子怯弱了些,但知书达礼,是女娘中的典范。”
“这样的堂姊,人人见之,与之相处,皆喜。便是大母,对堂姊的态度亦改变不少。”
程少商叹气。
这样的堂姊,恐怕也格外得阿母喜欢。
“我看到,我所渴望得到的阿母的认可与喜欢,皆落在了堂姊身上。”
少女红了眼,眼中氤氲着水雾,十分委屈的看着程少商。
“我渴望阿母的注意与疼爱,可她不愿听我受过的委屈,亦不愿听我与她交心。她觉得我被二叔母带在身边抚养成人,学的只是二叔母的那身脾性,所以不喜我,甚至有堂姊在时,她处处想着堂姊,从未注意过我……”
解怨忧靠着程少商,声音哽咽。
可是魂体无泪,唯见她泛红的眼圈。
程少商能够通过身体感受到来自她的那份难过,压抑又汹涌。
程少商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无言的轻抚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她未曾经历,也不曾目睹少女所言的那副场面。
但脑海中却又清晰的浮现着少女描述的场面。
“那你……还想得到阿母的疼爱吗?”程少商轻声问道。
若是想,她可以尝试去与萧元漪沟通。
解怨忧轻轻摇头,仰头看着她:“程程,顺其自然吧。”
程少商微微抿唇,先前起床时少女所说的那句‘想看看阿母待我之心,能至几何’突然有了解释。
解怨忧靠着她,安静的平复下情绪,稍稍退后一些坐着。
“程程,走,我教你剑术。”
“现在?”
“嗯。”解怨忧点头,直接化出了一柄木剑放在了桌上,“你用这个。”
程少商微微瞪眼:“你这是成精了!”
竟还能这般变化!
“你要不要嘛?”
程少商忙将木剑拿在手中:“自然是要的。没有这木剑,总不能继续让我耍树枝。”
=====2022.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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