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之程少商篇（29）

面具下，少女红了眼。

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夜市行人，一抹背影。

阿母远远的叫出了她的小名……

拐进了旁边阴暗的小巷，手中的东西有些拿不住，散了一地。

圆脸娃娃面具的少女，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将头埋起来，小声的抽泣。

她的身体慢慢化作虚影，在这无人的阴暗小巷，无人发现。

许久之后，嫋嫋抬头看向了身边安静的红衣少女。

此时二人脸上的面具已经消失，化作了她本来的模样。

“阿姊，你说，为何她待我，不能和气一些？”

她曾经渴望的，在以孤魂之身时看到那一幕幕时彻底走向破灭。

她未曾走完自己的一生，后来也未曾完全看完“程少商”的一生。

但，她所看到的，从未与她渴望的重叠。

解怨忧轻轻摇头。

她亦不太懂。

**

萧元漪与青苁回了程府。

因着方才街上之事，萧元漪还是去了一趟程少商的屋子。

进去之后，便见少女伏案，手握……几支笔在书简上誊写。

萧元漪下意识便皱起眉头，看着她手中的笔，话脱口而出：“整日不学好，净整这些没用的东西！我让你读书识字是为静心去躁，不是让你投机取巧敷衍了事！”

说着，便已经过去，夺过了程少商手中的笔，直接丢在了地上。

因她动作，最后落笔的那一笔，晕了墨，还糊了旁边的几个字。

青苁和莲房一惊，忍不住上前一步：“女君！”

程少商仰头看着她，面上无甚表情，行礼说道：“阿母夜安，劳烦您由这一趟，还坏了您的心情。”

她低头，瞥了一眼书简上的墨迹，心里起了几分火气。

萧元漪看她这态度，心里的火亦如同浇了油一样，蹭蹭上涨。

“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莲房还说你近来都在学习，这女娘礼节便被你吃到肚子里了！”

“阿母若只是来挑我错处，大可不必。动火伤肝脾，最后不好受的还是您。”

“伶牙俐齿！”

“承蒙阿母夸奖，阿母可还有何要夸的？”

萧元漪气极，瞪着程少商的眸子里，往夸张里讲，带着火光。

“莲房，去给阿母倒杯茶来。阿母这么晚了还记挂着我的学习情况，万不能怠慢了阿母。”

程少商嘴角擒着浅笑，看起来十分乖巧。

莲房迟疑，看了看二人，然后硬着头皮去倒了一杯水来。

程少商已经起身，在莲房走近时，接过了茶水，恭敬的递给萧元漪：“阿母请用茶。”

“嘭！”

茶杯被打落，掉在了地上。

程少商维持着递茶的姿势，垂眸抿唇。

莲房已经被吓得直接低头跪在了地上。

青苁亦是受了一惊，此时却也不敢出声。

房中寂静，仅余几人轻浅的呼吸声。

程少商收回手，蹲下去捡破碎的茶杯。

“阿母早些回去休息，如今天气日渐寒冷，莫要因为我，再伤了身子。”

蹲在地上的身影，看着小小的一团，单薄又可怜。

萧元漪张嘴，却突然失去了所有声音。

＝＝＝＝＝2022.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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