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怨忧朝李郎中走过去,接过了他递来的香,拜了拜,然后插在了木碑前。
山奈在一旁烧着纸钱,看她又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
“你二位在泉下也请放心,慎儿如今过得很好。”李郎中倒了两杯酒水,倒在了坟前。
山奈将剩下的一些纸钱递给解怨忧,也拿了三根香点上,朝着坟墓拜了拜:“我也会照顾好慎儿妹妹的。”
祭拜过了聂父聂母,师徒三人从院里出来,又看到了门口的腐烂露出白骨的尸体。
李郎中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低头站在山奈身边的女孩,还是从背篓里取出了一点祭品放在了尸体旁边,然后又烧了一点纸钱。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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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这边,他们又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山路,到了另一座山里。
那里安葬着李郎中的妻儿。
李郎中上了香,烧了纸钱,在他妻子的坟前坐了许久。
解怨忧被山奈拉着走远了一些,坐在了树荫下。
“听师父说,师娘和师兄是有一年回娘家的时候,遇上大雨,被山上松落得泥石给埋了。”山奈看着李郎中那边,轻声说道。
“那段时间天热,医馆的病人也比较多,所以师父没有陪着师娘和师兄一起回去。结果……”
结果这一去,便是生离死别。
山奈还告诉解怨忧,这坟其实只是衣冠冢。
因为师父没有找到师娘和师兄的尸体……
解怨忧看向那边的李郎中,微微抿唇。
回去的时候,一行人都很沉默。
他们走得慢,李郎中走在前面,山奈牵着解怨忧走在后面。
他们走的不是刚才那条路。
途中经过一处地方,李郎中停了下来。
山奈松开解怨忧的手,走过去放下了背篓,从里面拿出香纸蜡烛,在路边点燃。
这里就是泥石流过的地方。
这条路是去大城的必经之路,后来雨停了,泥石也不再流动,附近镇上和村子的人们就又把这条路给清了出来。
路边还能看到其他的一些香纸灰。
那是其他人来这里祭拜过。
因为那年,出事的还有其他过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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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镇上,天色已暗淡。
山奈放下背篓,跟着解怨忧进了厨房。
山奈从橱柜里拿出了酒葫芦,又拿了一个杯子,回到了院里。
李郎中坐在院中,情绪有些低落。
山奈将酒和杯子放在了桌上,转身进了厨房。
他跟在师父身边几年了,每年这个日子,师父都是如此。
“慎儿,你坐着休息会儿,晚饭我来弄。”山从她手里拿过了大碗,接着她的动作继续和面。
解怨忧在旁边站着看了一会儿,跑出去抱了些木柴进来。
“山奈哥哥,那我先把火烧好,等你弄好了就能直接下锅烙饼。”她拿过小板凳坐在了灶台口。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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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归于平静。
李郎中也开始在空闲的时候教她认字认草药,偶尔也会带着她和山奈一起出门去采草药。
医馆忙碌的时候,解怨忧也会在前面帮忙。
她的学习接受能力很好,认得快而且记得牢。哪怕山奈比她早几年跟在李郎中身边,也有些跟不上她的进度。
期间刘婆子还找过解怨忧几次,意图很明显——她看中了解怨忧,想要从她身上赚一笔。
不过解怨忧每次对她都客客气气的,丝毫不被她话中的那些大饼诱惑。
但是李郎中有一次撞见了,还听到了,气得直接跟刘婆子叫骂了起来。那场面,让解怨忧都有些叹为观止。
=====2022.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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