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凶神之灵

寒光凌然的赤霄剑，倒映着润玉冰冷肃杀的眉眼，心中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几乎崩溃，但是此时，他必须要杀了这个罪魁祸首，才能将幻境破开。

润玉：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你。能将北海剑阵与虞渊相连，能够驱动四大凶兽为你效命，除了凶神——相繇，这世间还有谁有如此心狠手辣的本事？

清澜丝毫也不奇怪他竟然能看穿自己的身份，上古凶神——相繇，善于变化之术。而当他看见城外被凌天玄冰冻结的梼杌时，他便知道，目光锐利、本事通天的烛阴神龙回来了。所以被识破，也在意料之中。

清澜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是何时知道的？

润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饕餮体内的幽荧，当年在黄泉海我可是看见你施展过这一招的。还有你当年化作普通的花斑蟒呆在初绾的身边……

润玉从怀中取出了缚妖铃，继续道：

#润玉：还记得这个缚妖铃吗？当年你身负煞气、来历不明，初绾特意找了这能清心的缚妖铃给你带在身上。

说道这里，润玉摇头苦笑，声音沙哑而颤抖。

润玉：可是那个傻丫头哪里知道，这上古凶神嗜杀成性、魔心深重，哪里是她真心相待就能感化的！你如此忘恩负义，不觉得亏心吗？

清澜嗜杀成性、魔心深重又如何？别把自己说的跟个清白无辜的圣人一样！

清澜厉喝一声，幻出清冷剑在手，指着润玉咬牙切齿地道：

清澜：我忘恩负义，你呢？她三番五次用性命救你，你又对她做了什么？甚至让她含恨而死！

#润玉：对，对，是我的错。

润玉痛苦地捂着胸口，任眼中泪水滚滚而落。只怪命运总是如此弄人，当年的长轩和初绾，都太过于倔强。明明心里都有彼此，一个固执的不肯承认，一个执拗的不肯说。

明明等不起，却总是在等待，明明伤不起，却总是在受伤。

对战魔君那一次，他重伤昏迷，醒来后已经在躺在了钟山檀越宫里。他问仙侍是何人救的他，仙侍却以为是他问：何人拿了药将他救醒。

答曰：是霜神救了上神。

两年后，他再次见到初绾，当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却忽略了她眼中的失落，只怪他太蠢。

润玉：可是，后来的事情都是你搞的鬼！

清澜对啊！

清澜毫不避讳地承认，笑得意味不明，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悠悠叹道：

清澜：你入了我所化的怨灵幻境，我自然能看见你内心的执念。可是初绾她多傻啊，救了你却也不说。一个人带着伤，傻傻地呆在离恨天等你来找她。

润玉脸色苍白，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润玉：幻境那一次，是你入了我的灵识，改了我的记忆，让我以为是青女救我。穹灵果上，是你加持了“寒霜引”，让我感应到青女的气息……

看着润玉面上的痛苦自责，清澜只觉得心中畅快不已。当年他化作花斑蟒缠在初绾脚上，出了封印他的幻境，的确是存了利用她的心思。

可是后来……日以继夜的陪伴，他是真的对她动了心。可是她的心里，从始至终就只有长轩，那个从未把她放在心里的长轩。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动手让他们离心。他想，只要她不爱长轩了，等到自己能化形的那一天，他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对她好，陪在她身边。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对长轩的执念如此之深。尽管被弃之如敝履，却也无怨无悔。

她从煞阴之墓取出穹灵果，让他带到钟山的时候。看着她因为中了尸毒而奄奄一息的脸，他心中既痛苦又愤恨。

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所以，他在穹灵果上，加持了霜神青女的法术——寒霜引。

清澜我只不过是动了一点小小的手脚而已，若是你的心中当真有初绾，你会看不出她的反常，感觉不到她的心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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