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败

程少殇走到莲房身旁，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放在她面前。莲房傻乎乎地把自己的手递过去，程少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冷哼一声。莲房下意识又把手缩了回去，程少殇的表情这才有所缓和。

程少殇刀给我。

莲房：我……可

莲房还想挣扎一下，话说到一半，却在看到程少殇脸上嘲讽的表情以后，乖乖闭上了嘴巴。好吧，她确实不可以。她怏怏地把刀递给程少殇，看着程少殇拿着刀一步步走向让她束手无策的死牛，失落地垂下头。

那一刻，莲房的内心充满了挫败感。从小到大，她都自认为自己是个称职的婢女，照料着四娘子的衣食起居。四娘子安排的事情，她不说百分百都能做到，但也能完成个十之八九。

可是今日四娘子醒来之后发生的种种，却让她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很没用？为什么四娘子都能做到的事情，自己却做不到。正当莲房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时，背对着她的程少殇突然开口说道。

程少殇去烧些水，我要沐浴。

莲房：好嘞！

刚才还在沮丧的莲房瞬间满血复活，连蹦带跳地朝厨房跑去。看来她也不是一无是处，四娘子还是需要她的。虽然她不会杀牛宰羊，但是她可以从其他方面照顾四娘子呀。而且现在不会，也不代表她以后不会呀，她可以学嘛。

想通了这一点的莲房干劲十足，架火烧上水之后，又重新回到程少殇身边。动刀的事情她干不了，帮四娘子搬东搬西、擦汗递水，打打下手这样的事她还是能干的。

主仆二人忙活了两个多时辰，总算是把一整只牛肢解完了。看着满院子的牛肉，莲房感觉心里充满了成就感，程少殇却险些累趴下。

只见她一手撑着院里的石桌，面色惨白，之前依靠异能积蓄的精力早已消磨殆尽，状态看上去比今早醒来时还要差上几分。

莲房：女公子，您没事吧？都是我的错，不应该让您操劳这么久，我这就去给您请大夫。

莲房正想跟程少殇分享喜悦，转头看到她这副模样，直接吓傻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心里止不住埋怨自己，真是瞎了眼，竟然没有察觉到四娘子的身体状况。四娘子今日表现得如此“勇猛”，竟险些让她忘记这是一位大病初愈的病人。

程少殇不用，我没事。你去备水，我要沐浴。

莲房：女公子……我这就去。

莲房拗不过程少殇，一步三回头地朝浴室走去。说是浴室，其实不过是一个低矮的瓦棚，里面简单安置了一个破旧的浴桶罢了。看那浴桶的大小，幸亏程少殇如今身量不足，不然换个人都未必能坐进去。葛氏把程少殇之所以把程少殇打发到这个庄子上，本就是为了让她吃苦，又怎么可能让她过得舒坦呢。

不过，这简陋的环境对程少殇来说却一点问题都没有。末世流浪的那几年，随便一条小水沟都能洗个澡，如今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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