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幻昼的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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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流传至今的众多文化遗产中，有很多被外国友人奉为“绝技”的种类，像武术、书法、中药、美食等等，这些幻羽都十分感兴趣，但最吸引她的其实是戏剧中的变脸。

在人类步入轮历年之前，幻羽曾有幸多次独自一人去位于北京颐和园内游玩，顺便去已有1000多年历史的德和园大戏楼孤赏气势宏伟的建筑风格和几出精彩绝伦的戏剧。

而其中最令她难以忘怀的，就是戏剧中的变脸。

她只记得当时戏台上的演员原地转了一圈后，脸上红白相间的图案就突然变成了黄绿相间的颜色，舞台上明明并没有什么特效仪器，也没有其他人靠近，怎么就一秒钟的功夫就换了张人脸呢？

演出结束后，她按耐不住强烈的好奇心，拉住一名舞台演员，执意想询问一下变脸的秘密。那名演员见她这么认真，只好放下手上的工作，耐心地和她解释了大半个小时。

“原来是用‘洗脸’‘吹脸’‘扯脸’的方法来改变脸谱的吗？”

幻羽迎着橙红的夕阳，漫步走在昆明湖畔的长堤上，淡蓝的头发被火红的霞光染成了淡淡的金黄色。身上紫红色的短袖衬衫和灰白的七分裤，外搭头顶插着一枝蓝色妖姬的洁白圆边帽，让她看上去更加悠闲自在。

她看了下时间，还有25分钟左右到闭园时间，自己是再去一个景点转转，还是直接离园去王府井呢？

正琢磨时，一面平坦巨大的石造台基出现在眼前。她抬头一看，是一座依山傍水、气宇轩昂的寺庙——

佛香阁。

*来都来了，还有点时间，不看看也挺可惜的。*

阁仗山雄，山因阁秀，万寿山在远处西山群峰的屏嶂和近处玉泉山的陪衬下，小中见大，气势非凡，苍松翠柏，秀色葱茏的景象，过了这么多年也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

再加上佛香阁面对的昆明湖又恰到好处地把这个画面全部倒映出来，山之葱茏，水之澄碧，天光接引，还是那么令人荡气舒怀。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增添了几分岁月的沧桑感吧。

此时正值旅游的淡季，又快到闭园的时间，除了零星几个赶着回去的游客，就只剩下刚刚爬完楼梯的幻羽了。

她在平台上借火点了三根香，拜了三拜后，走进香烟缭绕的大殿内。八根直贯顶部的铁梨木大柱支撑起整栋楼阁，里面正对着门口供奉着几尊菩萨雕像，两侧的墙壁上则摆放着一列列的小佛像。

进门靠右的一个角落里放置着一张红木桌子，桌上整齐地堆放着一些经书和供奉品，还有一个比较大的圆筒，里面放着几十根木签，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一个老和尚端坐在桌子后，一下一下地敲着木鱼。

庄严肃穆的气氛深深地感染了幻羽，她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静静地伫立着，像是想要融入其中。

忽然，木鱼声停止了。

幻羽有些不解地望向桌子那边。

“小姑娘，你应该不是人类吧。”

幻羽浑身一颤，惊讶地说不出话，完全无法理解这位老和尚是怎么看出自己身份的。而用眼睛里的红外线仪和齿轮共鸣器环顾四周后，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存在，也没有什么齿轮人偶。

“放心，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知能否给老朽赏个光吗？有幸瞻仰一下新世纪的人类成果。”

幻羽心中自然有很多疑问，也想与这位从未谋面的老僧人交谈几句，于是把帽子移到脑后走到了桌前。

老人外表清瘦和蔼，花白的眉毛比眼眶稍长，整个人看起来虽然老态龙钟，但双眼却精神矍铄。他从上到下打量了幻羽一番，然后闭目养神了片刻。

“阿弥陀佛。世间众生还有多少人会相信佛祖的力量呢？”

“嗯……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

幻羽微微前倾身体，捋了捋耳边垂下的头发，小声问道。

“叫我云德禅师就好。”

“云德禅师，您是怎么看出我的身份的？”

“但凡世间苍生，来此庙都会拖家带口，或是结伴而行，而且大都拎着包袱行李，表面虔诚，内心却自私侥幸；不积功德，却期望自己能或上天保佑。如此自相矛盾，惑矣……阿弥陀佛……

而唯独你不一样，超凡脱俗，虽有成人之躯，却有孩童心灵，应该没见过世面，所以老僧认为你应该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人偶’——没错吧？”

的确很有道理，都是对的。幻羽收回前倾的身体，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脸上多了几分敬意。

“师父，还有15分钟就要闭园了，玉海师父让我转告您准备收拾好东西。”

“好——我马上准备。”

一个小和尚的头从门口探了进来，说完话就马上离开了。

“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请您多加保重……”

“姑娘且慢，老朽有事相求。”

“诶？”

将走的幻羽被叫住了，疑惑地侧着头看向老和尚。

“这件事我只告诉你，切记不可宣扬。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问题，但是很抱歉，我命不久矣，周围也没有值得信任的人，现在我只把希望寄托在陌生人身上……”

突兀的请求让幻羽更加一脸懵逼，但是自己又没什么事可做，而且还要遵守主人的核心命令……没办法，自己只能勉强答应。

“我知道了，请问是什么事？”

“有一件别人托付给我的，关乎人类文明延续的东西，我想请你帮我保管一下。”

一阵风吹进殿里，将烛台上的蜡烛吹得灯影摇曳，天边的夕阳也逐渐下沉，变成了鲜艳的血红色。

此时的佛香阁里，除了这两人，便再无其他人了。

………………

临走前，老和尚给了自己一个作为补偿的礼物，说是可能对自己未来的路程有一定的指引作用，就是那些圆筒里的竹签。

老和尚用力摇了摇圆筒，发出“哗啦哗啦”的清脆响声，然后他让幻羽凭感觉抽出一根，把它作为自己的护身符，把上面的文字作为自己的座右铭。

“守春粟秋谷，行云流水处。”

这是三句话中的其中一句，也是最令自己在意的一句话。

“请问……这句话的是什么意思呢？”

幻羽最后问了云德禅师这个问题。

“见仁见智。”

一个简单却不明了的回答。

幻羽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更长了。

（第一章正式完结）

#按原定计划，明天将会更新一篇前言，之后会更新第二章的正文内容，在6月月底或7月初会考虑更一篇浅谈，简单地聊一下之前的章节，比较一下与原作（动画和小说）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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