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转站后的新生活

“星战”号犹如一粒闪烁的微小沙粒轻飘飘地飞出太阳系这个大沙盘。

距离出发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速度已经加速到了亚光速的3‰。

许多大型高级阶梯会议厅都被用来给未成年人授课。

“天啊！上天入地也逃不过上课啊！”李睿站在阶梯会议室的门外手抓着头发，好像只要把头发抓掉，就可以摆脱烦恼。

“行啦，至少环境比你以前好！”何宇轩劝道。

吴伟和烨然也和他们在一起，只是没有说话。吴伟静静地看着墙上的大屏幕。

“飞船为什么减速呢？”吴伟指着屏幕的数据说到。

“宇宙航行不可能是一帆风顺，你以为航行轨迹是一条直线吗？”烨然仔细地研究着做好的太阳系模型。

“就比如这个星球，我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过，可是照片上却把它重点放大。”烨然指着系外的一颗小行星说到。

这句话吸引了吴伟的注意力，他走了过来，和烨然仔细研究起这个星球。

“有一个A？”吴伟指着星球表面一个模糊的字母说到。

“我怎么知道你给我的照片上会在星球上写个A？”

“真的假的？”吴伟疑惑地看着烨然。

忽然，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失去重力，但没过一会，又恢复了。

“飞船这又减速又加速的干什么呢？司机喝多了？”

“哈哈哈哈…”一阵熟悉的大笑声从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传来。

“孩子们，看见索菲森长官了吗？我找她有事。”靳雨泽走了过来。

“就那天开会用电磁的那个？”李睿问道。

“啊对对对！”

“哦，我刚才看见了，她从那边的廊舱跑到…”

烨然顾不得听他们说话，拿着一个天文望远镜对着舷窗外瞄来瞄去，试图寻找那颗非凡的系外行星。

记得小时候，放了暑假，爸爸经常带着全家到处旅游。趁家人都已经睡着了，烨然就偷偷拿着天文望远镜对着天看来看去。那是在地球上的事，吹着海边轻微的洋风，海浪跳着舞，发出令人心怡的哗哗声，空气也十分的清新。这时候，爸爸就会突然在烨然的背后抱起烨然。

“嚯，看什么呢？”

“星星。”烨然眨着眼，望着星空，指了一下远处最亮的那颗星星。

“那个呀，不是星星，是星系。”

“是银河系吗？”

“不不不，宇宙中不全都是银河系，就像所有人都不是烨然一样呀！”

烨然似懂非懂的看着那个点，那实在是太吸引他了。

“我们能去哪里吗，带着妈妈和姐姐？”

不知道是吹来的海风，还是抑郁的情绪，这时，爸爸渐渐收敛了笑容，沉下了眼睛。

“儿子，咱们一定可以去那里的。你喜欢宇宙吗？”

“喜欢！”烨然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好，等你长大了，爸爸就带你去！”爸爸拍了拍烨然的肩膀，微笑着说道。

“烨然，想什么呢？”靳雨泽问道。

“哦，没事。”

“你这个模型做的不错啊。”

“是你们的3D打印机好用，精度真的很高。”

“想家人了吧？”靳雨泽走到了烨然身边。

烨然疑惑的看了一眼靳雨泽，又继续观望起来。

“想看别从你这个小望远镜里看，去观测台上多好，井底看不到真正的世界。”

烨然眯起了眼，好像是为了要看的更远。

“记得小时候，我爸说要带我一起来宇宙，可他现在已经不在了。”

他等着靳雨泽疑惑的问他怎么知道的，可是靳雨泽并没有问。

“走吧，带你去见索菲森。”话语中烨然听出了一丝沉重。他没有拒绝，给目镜盖上了盖子后就跟随靳雨泽走了。

二人来到了会议厅内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索菲森双手一刻不停歇的整理光屏上的信息窗口。看见甄烨然来了，就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甄烨然是吧？”索菲森用中文问道。

靳雨泽回答道：“对，就是他。烨然，索菲森问你一点问题，你如实回答就好了。”

“明白。”烨然点了一下头。

靳雨泽见状便离开了。

索菲森示意了一下，甄烨然就坐在了离她不远的一个椅子上。

这个会议室格外的简谱，几乎没有见到任何的操作面板，每一排的会议桌上也都空荡荡的。就在最下层的阶梯层，主席台的中央，索菲森架了一个小桌子，一如既往穿着军服带着军帽，微笑看着他。在会议厅里唯一的射灯的照耀下，帽沿下几乎看不清面孔。

“甄，我可以问一问你的私生活吗。”

他慢慢地走向索菲森，翻上主席台，坐在了她对面的一张椅子上。烨然很不明白索菲森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但既然要问，应该有其中的原因。于是烨然勉强答应了。

索菲森递给他一张纸，上面写了一句手抄的问题。

问：你喜欢下着小雨时的草原吗？

答：喜欢一个人欣赏。

索菲森拿回纸，又写了一句。

问：好，如果你会开车，也有一辆车，是想行驶在夜空下一望无际的原野上，还是夜空下的戈壁中的一条公路上呢？

答：我更喜欢戈壁，那里没有生命，更安静。

他每回答一句，她就新增一个问题。她不说，只是写。

问：如果让你选择和人群待在一起，或…一个人待在草原，你会怎么选择？

答：您的这个问题有些不严谨。

问：你的身边只有一群人，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或者一个人呆在一个草原上，周围除了草和天空什么都没有。

答：草原上有星星吗？

问：可以有。那就有吧。

答：我可以考虑一会吗？

问：可以。

（沉默一分钟后）

答：我更愿意待在有星星的草原。

“好了。”索菲森笑了起来。

“这个测试意味着什么。”

“你有驾驶飞船的资格。”

他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索菲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烨然便离开了。

烨然刚出门，就看见靳雨泽靠着墙等他。

“奇怪。”

靳雨泽却在脸上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猥琐。“通过了没？”

“她说我有驾驶飞船的资格”

“那就好，能开飞船就好，袁指导会教你开飞船，好好学吧。”

“快看，前方有星球！离咱们挺近的。”吴伟还在盯着大屏幕。

“你能看清楚星球吗？”李睿问。

“什么情况，这种距离下太阳的光线很难照亮这颗星球，可我却能看清楚星球的边缘，感觉有点橙红色。”

吴伟跑到了观景台。他可以清楚地看见这个周围发光的球体中有好多黑色的巨型建筑物。具体是什么，他也不能看得很清楚，有大有小。

其他地方还有一点绿色和蓝色，那应该是水源和植物。不过这个星球真的很漂亮，就好像火星一样。

突然，吴伟在窗边看到了一个小飞船正在朝这里驶来，后方更是密密麻麻的一片。

“全体船员注意，“星战”号即将降落在赫尔罗斯星，请迅速固定好自己，系好安全带，准备降落！”

此时此刻，烨然刚回到自己的舱室，只好躺在自己的床上，反正有安全带也能凑合一下。

突然，烨然感觉有十分重的东西压在自己的身上，显然飞船正在受星球引力作自由落体运动。

飞船在空中滑翔了一段时间后，启动底部的反推发动机。又过了几分钟，飞船缓缓的降落在一个圆形的巨大蓝色台子上。

一群人围着这个蓝色的台子，形成了一个圆圈，拿着闪着红绿光的指挥棒在手里挥舞着。

有些人跑来跑去，有些人悠闲的走来走去，气流扬起的尘土有五十米高，无数的人将目光投向这里，场面十分震撼。

“AirStable”。

轰隆隆的声音贯穿了整个飞船，所有人脚底下略微有点震动，桌上杯子里的水也已经开始泛起了微波。

飞船收起了底舱。

走出自己的舱室，发现大家都在走向通往底舱的电梯，准备往外走。

“蛋液，愣着干嘛，袁指导找我们，赶紧出去吧，外面恒压。”吴伟从烨然身边跑过，不忘记吆喝两句。

凌晨五点，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飞船。

“向前看齐，向右看齐，左右斜对角调整，好，立正。”

教官快速从左到右看了一下大家，收起了严肃的表情。“飞船将在这里进行补给，以备日后无限的远征。我相信你们这次出来都是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你们应该好好的享受这最后一晚星球上的日子，因为之后你们都要在飞船上生活了！而且如果要是低能耗飞行的话，你们还将面临休眠，在飞船上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你们今晚就在那里睡吧！”教官说着，指向远处的一个巨型建筑。

轮廓和蒙古包很像，只是圆柱的地方很高，整个建筑的宏大与其中零零点点的光点、缝隙结合起来十分有质感。

这个建筑物其实就是一个用来居住的地方。差不多有30层楼那么高，直径200米，呈一个子弹头状。

教官把他们带到了指定的楼层，分配了房间，就离开了。

这里的环境和飞船上差不多，但是食物更类似于原生的，不是泥状，而是植物本身的生长形状。

“距离地球这么近，人类居然没有发现。”

吴伟抬头瞟了烨然一眼。“这种星球能让你发现？”

“人类不是一直在寻找外星移居星球吗？”

“看来你是不知道了。没有读过星战联盟的书吗？里面讲过赫尔罗斯星啊！”

“没看。”

吴伟还是摇了摇头，笑了一下，继续低头翻看手中的纸质杂志。

“船长说袁指导要教我开飞船，刚才那个姓袁的看见我了这件事提都没提。”

“行行行，你厉害你厉害，船长跟你说。你觉得好像没什么不大对劲的地方，可对于我们来说，船长批准学飞船，那就像国家总统批准你开车一个道理。”

“羡慕了？”他斜着眼看了吴伟一眼。

——凌晨两点

一只手伸向烨然，不停地拍打着他的头。此时此刻的烨然正在昏昏沉沉地半睁着眼，看到船长，立刻清醒了好几倍。他看了看周围，不是宿舍，烨然正坐在飞船的副驾驶位上。

“校长，你用何种方式把我弄过来了？”

“其实啊，这次叫你过来，重点不是要教你开飞船，是想跟你谈点事儿。”

“那正好，我也有事想问你。”

他们对视了一下，烨然示意靳雨泽让他先说。

“先谈谈赫尔罗斯吧，这是我们的第二个星球，人造星球。”

“你们居然可以在太阳系外建造星球了！？”

“这算系外吗？这些年刚建造的，有一次飞船故障，飞的挺远，结果歪打正着遇见这么一颗星球，现在想想真是个奇迹，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前些年，“星战”号的大装修的高标准零部件就是在这里生产的。”靳雨泽得意地说到。

“不说这些，你们星战联盟乱七八糟的。”甄烨然对星战联盟的故事有点不耐烦。“我想问，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

靳雨泽看了一眼烨然，叹了一口气。“先学启动飞船吧！”

烨然很疑惑校长为什么要打断话题，但是他也没有多想，便和船长学了起来。

到了第二天早上，烨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补了一个小时的觉，便收拾好东西，随着大家回到了飞船。

“烨然，校长不是应该教你开飞船吗，怎么到现在也没叫你？”烨然的手表传出了吴伟得瑟的话语。“不会是把这事给忘了吧？”

“对，没错，他把这事给忘了，要不然昨天晚上我怎么不在呢！”他顶着黑眼圈说着。

“你昨天晚上去了！？”

“你说呢？”

“所以你现在能够熟练的驾驶飞船了？”

“反正呢，不会刹车。”

“哦，理解理解。”吴伟笑着回答道。

随着飞船再次起飞，大家都回望着这个充满生机的星球。人们又回想起了母星，只好将祝福留给眼前的这个星球。

“你在吃糖？”吴伟看着烨然嘴里的口香糖，惊讶地问道。

“昂。”

“你是怎么带到身上的？”

“你猜。”

“那既然如此，不想让我把这件事告诉教官的话，就开着飞船带我兜一圈去呗？”

“你确定吗？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让我当主驾驶员…呵呵…”烨然笑着说。

“有道理。那驾驶证呢？”

“船长知道会出人命，早收走了。”

吴伟有点失望，但是很快又重复信心。

“直接在飞船里观景多好！反正飞船里安静的地方多的是，不如咱们去观景台待一会儿？”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迷起风景来了？”

“你不也喜欢摄影？再说其实我对于自然还是有一腔热忱的，看这美丽的星空！”吴伟指向窗外，可是窗外一片漆黑，除了有一两个小亮点儿，其余什么都没有。

吴伟带着烨然来到了观景台，坐在了一个小桌子边。

“来吧，体验一下这静静的感觉！”

突然，一名船员不小心将自己的咖啡洒到另一名船员的身上，道着歉。那个船员杀气沉沉的站了起来，微微一抬头，露出了一脸阴险：“既然如此，何必要道歉呢，还是小心我这杯咖啡吧！”说完便将自己的咖啡泼到了那个船员的身上，于是两个人便闹了起来。其他随行的船员见此场景，也加入了这场“战斗”，玩的不亦乐乎。

烨然替吴伟感到尴尬，不禁偷笑了起来，可是吴伟却毫不知耻的继续找乐子。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烨然不解地问。

“是啊，什么事都和我对着干！”吴伟咧着嘴笑着说，眼神中跳跃着无比的兴奋与激动。

烨然双眼紧盯着吴伟的表情像看一个傻子一样仔细打量着。“神经啦？”

“没有！”吴伟像抓一个篮球一样抓住烨然的脸往后推。“别这么看我，想抽你！”

吴伟点了两杯绿茶，将头转向星空，透过合金玻璃，望着没有尽头的空间。

“你还有糖吗？”

“嗯。”

“什么糖？”

“就普通的两块速溶。”

“正好。”吴伟指指杯子里的茶。

烨然明白了意思，将两块糖放到了两人的杯子里。

“船长和你是什么关系？”吴伟神秘的问道。

“你干嘛，他是我校长啊。”

“你们平时熟吗？”

“不知道算不算，应该不算吧。”

吴伟点了点头，喝了一口绿茶。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看不出来吗？我之前说过什么，船长下面是五十万多的各国精英，他教你开飞船，还总是找你，这意味着什么？”

“可能是因为他认识我爸吧。”

吴伟摇了摇头。“可能吧，反正我不是你，你应该比我清楚。不过，你既然和船长那么熟，我应该也能有点甜头。”说到这里，笑了一下。“你好好想一想，事情总不是简单的，有时不尽人意的出乎意料。”

“急什么，不担心。”

茶杯里的水变成水蒸气，在空中凝结成小水珠被微微的气流托起，变成了一缕白雾烟，在两人面前形成一条薄纱。

“烨…阿嚏…”裘思怡从远处走了过来，本来想打个招呼，却不料打了个喷嚏，看起来差点摔倒。

“哈哈，裘思怡，有两下子！”吴伟说到。“诶，不对，我想起来有点事，先走了！”

他站起身，对烨然竖了一个大拇指。“加油，我看好你！”吴伟轻轻的说，然后又转身，将胳膊伸向自己的座椅，比了一个“请”的手势，露出了一脸看透一切的猥琐的笑，又双手拼在一起。“祝你俩玩的开心！”

裘思怡做出了一个要打他的手势，吴伟快速说了一句“告辞”，就跑了。

“坐下吧。”烨然指了一下吴伟的位置。

裘思怡坐了下来，重新梳了一下头发，露出了一脸的清纯。

烨然忽然发现自己一直看着她有点不太礼貌，便将目光偏移了一下。

“最近老打喷嚏。”裘思怡故意露出了一脸疲惫。

“怎么生病了？”

“有点事，没休息好。”

烨然没有问是什么事，能让裘思怡这样的事情想必她也不想说，既然如此自己也不想听了。

突然，两人头上的灯全部熄灭了，唯一能够照亮他们两个的脸颊的，只有外面的星空。

“咦，这是干什么？哦！窗外好漂亮！”烨然欣喜地看着窗外。

“别闹了，没有通知突然停电不是正常情况。”

“怕什么，现在正在陆陆续续地体检，难免用电过度。”

“你知道停电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吗？对于必需靠持续供能维持生命的人来说，突然停电是致命的！”

所有的设备基本都断电了，只有少数的地方还有备用电源维持着光亮。

“核聚变灭了！”有人喊到。

六亿吨的飞船，最大一层的面积大约是1100平方公里，相当于一个香港市的总面积，再加上下的高度，总体来说，这已经是一个非常非常庞大的飞船了，而这样的飞船，所有的能源供应，都来自于核聚变。

而船员们所谓的核聚变灭了，意思就是说核聚变出现了故障。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中年男性的声音飘进了烨然的耳朵里，给这里的气氛增添了一份压抑。

“有人停止了核聚变。”一个青年男子说道。

“你这么肯定是人为？”

“否则机器会显示故障。”

“查一下摄像，然后试试重启。”

“这…”

“怎么？”

此时，灯又亮了。被黑暗笼罩的彷徨与不安再次回到了光明的怀抱。二号聚变舱启动了，为能源提供供给。

这时，另一个中年人跑了过来。“一号聚变舱的门打不开，说气压无法恒定，而且通道和门都有释压的痕迹。”

“爆舱了？”前者疑惑的说。

“是不是电磁束缚坏了，导致聚变故障？还是温度过高？”后者给出了比较适合的猜想回答。

“检查！警报也没响！有问题！”

这时，靳雨泽走了过来，沉着表情，但与平常比起来，略带一丝杀气。

他动作流利的从袖口掏出了一把枪，如果不仔细看，无法清楚的判别他掏出枪的下一秒那在空中快速挥舞的动作是在装子弹。

靳雨泽将枪口对准先来的中年男子的上额。“我若是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我们一直找的人。即使你的伪装再漂亮，也别忘了，你的周围，有的是人看穿了你的把戏！”

“船长，你…”那个中年男子惊恐的，又一脸无辜的看着船长。

“主驾驶员受伤，你就可以替代主驾驶，微调了飞船航线。我们穿过一个陨石区，而这里刚好有强电磁场，使得飞船瞬间断电后重启，这过程中，没有警报，没有安保，你就趁着这个时候脱离了核聚变舱。舱门你没有关，是为了让门在紧急情况下自动关，造成爆舱的假象。”

“怎么能这么肯定？您就直接这么怀疑我？”

“那剩下的话我就也都在这里说了！我们早就怀疑你了，特地将手套换成时效留痕的，还原了刚才的一切操作。”

中年男子的表情变得平静，但这种平静中透露着一种松懈，好像如释重负。

“分析对了啊…那么，为了表示我对联盟最后的诚意，坦白吧，我们已经开始拥有不同的观念了。你们尽管前行，而我们…”这个人将右手放到左胸前，做了一个联盟内的敬礼手势。“将为你们斩尽后方所有不必要的麻烦。希望我们能做背靠背的朋友，而非面对面的敌人。”

靳雨泽的情绪也变得平静了一些。他放下了枪，表情依然严肃的问道：“你在为另一个组织服务？”

“准确的来说不叫服务，并且不要排外，我们也是属于你们的。”

“看你的行为，似乎是在筹备什么大计划？”

“也没有，我说过，只是清理障碍而已。至于一号核聚变室，是为了防止如果我们成为敌对双方后没有武装力量保护自己从而争取更多的时间来说服你们。船长先生，现在您可以继续猜测，为了表示我的最后的信仰，我可以如实回答您两个问题。”

“谢谢，那么，除了你，这个组织的其他人都在这个飞船上？”

“一半的人在。”

“这么说来，我们将会和这个组织有一个高难度的持久战了。”

“如果您想与我们对立，那么是的，船长先生。现在，我劝你们吃了我，因为食物并不是无限的。”

“这逾越了我们的道德准则。”

“您随便，好了，到此结束。”说完，就抽搐了一下，倒下了。

“他自杀了？”旁边的人问道。

靳雨泽朝这里看了一下，才发现烨然和裘思怡也在，眉头舒展了一下，点了点头。“他刚才过来没干什么别的吧？”

“没有。”

靳雨泽望着尸体沉默了一会。

“好了，你们快回去把他的大脑用液氮冷冻起来，说不定以后有用。”他对一起过来的其他人说到。“大家离开这里吧。”说完，就转过头对烨然和裘思怡说道：“你们跟我走一趟吧。”烨然和裘思怡对视了一下，就跟着船长离开了。

“看来，你班主任的事情有着落了。”

“有内奸？”

“可以这么说，当时和你班主任同行的人就是刚才的人，我那时也觉得不对劲，但当时没太在意。”

“为什么会有内奸？”

“尚且不清楚。”

烨然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很不解。

一直沉默的裘思怡看了看舷窗外面，表情依然若有所思。

“思怡啊，你有什么想法？”

“我现在不管背不背叛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这些叛变组织做的对与错。你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吗？”裘思怡立刻回答道。

“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也想过，但原因不清，也尚无定论。之少我敢肯定，这一切的初衷并非是想对联盟不利，这也意味着，一切都有谈判缓和的余地。”烨然冷静下来分析着。

“哦，烨然，你很聪明啊。”靳雨泽赞赏的说到。“好吧，请告诉我，你是怎么分析到的？”

“那个人让我们吃了他…理智到了极致。这样理智的人，应该对于联盟的观念表示赞同，况且他自己也说从未背叛。”

“是啊…”靳雨泽拉长声音。

一阵沉默。

“船长，请你告诉我，你有没有背叛？”烨然站了起来，表情严肃的问道。

靳雨泽笑着看着烨然，轻轻地说了一句：“不是。”

“那我们现在是回去，还是继续？”裘思怡问道。

宇宙这么大，注定是要遇到困难，有可能一眨眼，下一秒就什么都没有了。但站在前方披荆斩棘的人，应该明白这样的一个哲学——发展的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无论遇见各种困难，都要始终对未来充满信心，也要做好心理准备，迎接各种困难带来的考验。

“冬眠吧，原计划在下个月，最好提前。只留下我，还有自动驾驶系统。”

“哦…那等我们到了，您不就…”

“放心吧，即使我变成百岁老人，也还会活着的！”

站起身，望向窗外的宇宙。他想要融入深渊的时间长河，保护这个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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