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记录

官员从兜里摸出一张像纸张似的电子记录器，她读着资料。

官员：哥哥叫甄聪明，妹妹叫甄美丽，对吗?

官员：家里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对吗?

甄聪明：家里还有姐姐

官员：还有姐姐？

官员感到疑惑。

官员：怎么我这里的记录只有两个孩子

官员：姐姐多少岁?

甄聪明：姐姐十八岁

甄美丽：姐姐年年十八岁

官员：那不是姐姐，那是AI保姆

甄美丽：是姐姐

妹妹坚持。

甄美丽：她叫仁杏姐姐，杏仁的仁，杏仁的杏

官员：好，好，知道了

官员：你姐姐呢?在哪里?

甄美丽：姐姐去市场买菜了

官员：你姐姐就这么不负责任，留你们两个人在家里，自己出去?

甄聪明：波斯猫照顾我们

官员膘了波斯猫一眼。

官员：它能照顾你们就好了

甄美丽：姐姐通过波斯猫的眼睛照顾我们

这个答案，仁杏姐姐觉得很好。

官员：姐姐不在，你们会不会爬得高高的?

甄聪明：我会爬得高高的

哥哥跑进客厅里，爬上椅子，再跳上桌子。

官员：够了够了，下来，真危险

官员认真记录。

官员：姐姐不在，你们肚子饿了怎么办?

甄美丽：我会煮泡面!

官员：你煮泡面?用火?

甄美丽：用小火

官员记录。

官员：真危险

甄美丽：我不怕，大火我也不怕

官员摇头叹息。

官员误会了。仁杏姐姐知道，他们家没有用明火。

煮泡面有泡面机。泡面机上有三个热度选项，大火、中火和小火。煮泡面的过程无须生火，不会有危险。哥哥和妹妹都没有看过真正的火。

甄聪明：我也不怕

官员：你也不怕火?

甄聪明：我喜欢玩火

官员：你喜欢玩火?

官员记录。

甄聪明：喜欢

哥哥伸出手指对着官员。

甄聪明：砰!打死你!

官员：真没礼貌

仁杏姐姐知道，这又是误会。

哥哥有一把玩具枪，开枪时似有火出现，但那不是真正的火，只是闪烁的红光。哥哥没有看过火，就把闪烁的红光当作火。

官员瞅着哥哥。

官员：你喜欢打架？

甄聪明：喜欢打架

官员：你会不会打妹妹？

甄聪明：我会打妹妹, 打得妹妹倒在地上

官员摇头，认真记录。

仁杏姐姐知道，哥哥妹妹玩打架，都不是真打。妹妹不喜欢玩打架，就倒在地上装死。

官员：你们家还有什么东西?

哥哥指着地上。

甄聪明：你看，我家还有这个，很可爱!

官员尖叫。

官员：老鼠！

哥哥妹妹追着无毛老鼠。

无毛老鼠蹿出门外，跳到官员的脚上。

官员跟着蹦蹦跳跳，好像热锅上的袋鼠，叫得声音都沙哑了。

无毛老鼠失去踪影。

官员坐在地上大哭。

仁杏姐姐觉得人类无谓的恐惧，显露出人类的软弱。

甄美丽：你哭什么？

甄聪明：你这么老，还哭?

对面的孙若晨走过来。

孙若晨：发生什么事了？

官员坐在地上止住哭声，抽抽搭搭地问孙若晨：

官员：姑娘……你和……朱怡熟吗?

孙若晨：怎么不熟? 两对面，好像亲人一样

官员：我可以去你家说几句话吗?

孙若晨：好哇，过来，喝杯茶

官员：等一下

官员大喘着气。

官员：我站不起来了

她吓到脚软了。

官员：孙若晨搀扶着福利部官员起来，扶她进了对面屋。

仁杏姐姐还坐在出租车里面。她正在想着，福利部官员会跟孙若晨谈些什么。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她无从猜测。她相信，她们会谈到朱怡的死，会谈到两个小朋友。

也许她们会讨论出一个结果，对两个小朋友作出安排。仁杏姐姐觉得这样很不好，两个小朋友应该由她来照顾，这是朱怡交代的。回家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去找孙若晨，把事情弄清楚?

……

本章完

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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