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相携离去,却无人再敢阻拦。
空旷的大殿里,摆放着一具灵柩,灵堂内,空无一人,只有殿外守卫的御林军。刘徽拉着少年的衣袖,带他入殿,而后关上殿门。
周生辰想起过往的种种,红了眼眶,他跪在蒲团上,对着灵柩三跪九叩,行了大礼,方站起身来,便听得身后“扑通”一声,他一惊,回首一望,只见那孩子结结实实给他磕了三个头,望着他的眼光仿佛在看最后的救命稻草,耳边是那孩子声声悲泣,“求皇叔救我!父皇不在了,这四周皆是豺狼虎豹,皇叔,你是我唯一能相信的人!”
周生辰亦是经历过宫廷倾轧的人,他不知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竟是无助至此,他心中酸痛难当,他刘氏最尊贵的血脉何以沦落至此?
少年将刘徽扶起,轻拍他的后背安慰道,“莫怕,有皇叔在这,无人能伤你!告诉皇叔,是谁要害你?”
刘徽眼中落下泪来,原主死前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皇叔,为父皇守灵那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母妃亲手给我灌下毒酒,她恨我不听话,要杀了我,另立他人”。
周生辰身子一僵,守灵时做的梦本就不同寻常,虽说梦本是荒诞的,可这内容细思下来,却叫他周身发凉,幼主临朝,会催生多少魑魅魍魉尤未可知,身处皇权漩涡,再如何阴狠毒辣都是常事,幼年时,他已见过太多,若不是皇兄护佑他长大,他恐怕早已沦落为皇权的牺牲品。
刘徽心中焦急,莫非他不信,时间紧急,戚真真收到消息,恐怕很快便会带人前来,罢了,赌一把。
“皇叔,我自幼受父皇教导,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刘氏江山易主,我愿意举荐皇叔登临帝位,只求皇叔能令社稷清明,北陈百姓安居乐业,那么我死而无憾”。
周生辰心中剧震,一介孩童尚且不惧生死,心念社稷,而他又在犹豫什么呢!
少年眸光几度变换,一掀长袍,单膝跪地,“我愿为贤臣,辅佐陛下,此心昭昭,日月同证!”
刘徽扑入少年怀中,热泪盈眶,他的皇帝生涯总算不似原主那般悲催了,他要野蛮生长,干一番大事!他要令外戚不得干政,还江山社稷一片清明。
周生辰自是不知刘徽心中许下了怎样的宏伟心愿,他只看到怀中的奶团子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而他也并未嫌弃,反倒掏出帕子,替这小孩擦拭。
殿门轰然被打开,戚真真、漼太傅等一众大臣,携带宫中守卫,闯了进来,看向周生辰的目光,宛如在看一个叛贼。
戚真真厉声道“周生辰,你休要蛊惑我儿,你不听谕旨,无诏入皇城,谋逆之心昭然若揭!”城门外刘徽令天日重现的一幕,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皇城,不日必将令天下人皆知,她的儿子继任皇位自是众望所归,周生辰自然也再无用处,他年少成名,拥兵自重,此人非除不可!
刘徽看着满屋的御林军,以及他们手中森冷的武器,内心慌得一批,他握紧双拳,掌心尖锐的刺痛令他冷静了下来,他一把将周生辰护在身后,冷着脸道“本殿下受命于天,尔等岂敢妄动!”
那御林军中有在城墙上巡逻,亲眼目睹那天日重现的不在少数,他们率先跪倒在地,放下了武器,紧接着,多诺米骨牌似的,乌泱泱的跪了一地。
刘徽心下微松,他朗声道“皇叔是由我亲自请进来的,他已奉我为主,若有人再敢质疑他,便是质疑本殿下,尔等是要以下犯上么?”
一众御林军头伏的更低了,“请殿下息怒,臣等不敢”。
周生辰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小小孩童,整颗心都是滚烫的,至此一生,他周生辰绝不有负于他,他将竭尽全力护佑幼主,为他开疆固土,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剑,做他身上最坚硬的铠甲,与他携手,还社稷清明,令北陈百姓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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