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宫中,天君寝殿旁的偏殿,常年为汝菱空着,即便她一年里也住不上几回,汝钧还是四季不落,命有专人打扫,是以,当汝菱身处其中时,恍惚间竟觉得自己上次住在这仿佛还是前不久,这儿的东西,甚至她翻看的书籍,都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
“专心”宁清瞧着走神的少女,提醒道。
汝菱脸颊微红,与他掌心相对,凝神静气,不再胡思乱想。
在宁清的辅助下,少女灵力运转了几个周天后,已感伤势好了大半,待俩人疗伤完毕,见宁清转身欲走,少女下意识心里一慌,她伸手拉住宁清的衣袖,神情颇为无措。不知为何,她只要见到宁清,整颗心就不受控制般,随他而动。
“师父,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少女不安道。
宁清一叹,“为师是想为你倒杯茶”。
“哦”,少女这才放心,松了手。
少女接过茶杯,喝一口,便要看一眼宁清,在被抓包后,脸颊通红,明亮的眼中似乎含着数不尽的欢喜。
“你这般瞧着为师作甚?”
少女眉眼含笑,灿若星辰,“因为我只要看着师父,心中便觉欢喜”。
这样的温情软语谁能不动容,何况眼前人还是心上人,宁清顿时忘了先前的不愉快,他整颗心都软成一片,“为师亦是如此”。
青年眼中的温柔宠溺浓的快要溢出来,少女在这样的目光中,心跳一下快过一下,她心中酥酥麻麻的,忽然很想再同他亲近一些,“师父,你能陪我睡觉么?”
宁清眼眸一深,心中一热,她是想......
少女将两床被子摊开,“师父,这床很大,我们一人一半”。
宁清“......”
夜晚的寒风凉透人心,汝钧的心里同他身上一样冰冷。他神情恍惚的从废天后寝殿出来,为她收敛了遗体。他满脑子围绕的都是那侍从的话:仙姬她并非先帝骨肉,大国师才是她的生父。
那仙侍之所以将这个惊天的秘密直言相告,为的不过是投诚罢了,废天后已死,他再无依靠,天君素来德政昭著,无疑是个很好的靠山人选。
汝钧素来仁德,但这也只是相对的,任何一个能在波诡云谲的朝堂中活下来的君王,都绝不是心慈手软之辈。龙之逆鳞,绝不可触,触之必亡。
半大的少年立在院中,看着亲信将那仙侍的尸首拖了下去,眸光比那月色还冷。
汝钧信步走在长长的廊道上,方至云霄宫,便听亲信来报,言道公主殿下深夜来此,现下正宿于偏殿,那亲信话还未说完,汝钧便已不见了身影。
汝钧现下心中乱的很,他迫切想要见到汝菱,他推开寝殿的门,眼前一幕生生刺痛了他的眼,他挚爱的姐姐,同他最大的政敌,躺在一张床上,他不由得想起天宫中流传的谣言,眼中阴霾渐生。
椅子被打翻,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这巨大的声响惊醒了少女,宁清在汝钧进来时便醒了,却只作不知,哪成想他竟惹出这么大动静。
“阿钧?”少女借着月光看清他的脸,又见他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由得心中一惊,她掀开被子,轻盈一跃,落在榻前,刚来到汝钧身旁,便被他一把抱住,只听得他略带哽咽的声音响起,“姐姐,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
废天后死了!少女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她抱着汝钧微微颤抖的身躯,眼眶微红,轻抚着他的长发,柔声道“阿钧乖,不哭啦,姐姐在这”。
良久,汝钧情绪渐稳,少女扶着他站起身来,“我腿都麻了,咱们先回寝殿好么?”
汝钧点头,握着少女的手却十分的紧,像是怕她丢下自己。
少女无奈,只得回首道“师父,你先休息吧,不用等我”。
宁清双眼微眯,打小便看那天君很不顺眼,果然,他如今大了,更是讨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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