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少年歌行

“起来”，少女凤眸盈盈，横了他一眼。

萧瑟却是紧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不放，“灵儿，那讨厌的和尚真是不识相，咱们别理会他”。

“我看你才是讨厌”，少女在萧瑟腰上狠掐了一下。

萧瑟轻“嘶”了一声，俊美的脸上透着一丝委屈的神色。

“灵儿，你真舍得下手，男人的腰不能乱掐的”。

“啧啧，腰不好就别逞强了！”马车顶上无心悠然的声音传来。

萧瑟脸黑了，转而握着少女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灵儿，你随便掐，我绝对不叫一声”。

少女双手用力，推开他坐起身来。

“要掐你自己掐，幼稚鬼！”

萧瑟看着少女整理衣衫，凑上去要帮她，被她一把拍开手。

“你还是自己待着合适”，少女说完，出了马车。

马车顶上，那少年和尚沐浴在辉光下，盘腿端坐，秀美的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温和，慈悲。

灵儿微怔，在那一瞬间，她仿佛看见了端坐莲台的神佛。

无心从马车顶上起身，飘然落在少女身侧，握着她的手腕，带她飞身落在自己的马车。

“灵儿，进来饮一杯茶否？”

袅袅茶香升起，雾气氤氲了少女如画的眉眼，就像是雾里看花，无心瞧着少女轻蹙的眉尖，下意识询问她，“可是茶汤苦涩了些？”

清茶一盏，味甘微苦，茶汤鲜亮，味道、泡茶手艺都是极好的。

“茶的味道很好”。

无心神情关切的瞧着她，“你心中有烦忧之事，可否和我说说？”

少女抬眸瞧他，“那你呢，你心中可也有烦忧之事？”

“从前一直有，现在也有，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我这些烦恼原也不算得什么”。

宣妃、叶鼎之亦是明德帝心魔之一，灵儿想起自己从中窥见的，也未曾想过瞒他，告诉了无心明德帝以萧羽为饵，诱宣妃回宫，囚禁她的种种事宜。

“你父亲的死，和明德帝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娘被困在宫中，过得并不开心，你应该想见她吧，明德帝寿辰那日，我会送他一份大礼，届时无论是中原还是域外，你和你娘想去哪都可，再不会有人阻拦”。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小僧并不想见她”。

少女仔细的瞅着他脸上神情，“你这算不算口是心非？没想到你们出家人也会说谎”。

无心一叹，“灵儿，你又忘了，我并没有戒疤，虽是个和尚形象，却并不算个和尚”。

少女眨了眨眼，什么戒疤不戒疤的，不都是个光头和尚么？

“无心，你相信这世上有仙人么？”

无心眸光一动，他想起此前自己趴在屋檐上偷听到的，她曾对着萧凌尘所言，在一团白雾里看到过神仙，不过须臾间，世间便已过了岁余。

见少年没有回答，灵儿便又问他，“这世间六道轮回，仙人超脱轮回，可能改人生死？”

“六道轮回，去来往复，似车轮的回旋，周而复始，无有不遍。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可即便是仙人，又岂能逆转生死，违逆自然天道？”

少女眸中透出一种执拗的神色，“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可行？”

无心一叹，“你可是想让你义父起死回生？那你要如何做？你想修仙道？”

“若要入仙道，与日月天地同寿，需得绝了己欲好恶，断了七情六欲”，灵儿喃喃道，“这是那白雾里的神仙告诉我的，难道是要出家入佛门才能修仙道？”

萧瑟一直在马车顶上偷听俩人说话，这下再也无法屏气凝神，他气息一泄，马车里的俩人立时就察觉到了。

萧瑟从车窗里一跃而入，红着眼眶瞪着那少女，“你若敢抛下我，你入哪座佛寺，我便拆了哪座佛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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