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0日的正午时分,人潮鼎沸的泉州港,一群男人正忙碌的在往渔船上运送着物资,周围站着无数看热闹的旁观群众,一艘渔船要出港了。
人们向这些大汗淋漓的男人们报以期待和赞赏的目光,正是因为有了他们这个港口才会如此繁荣昌盛,在这里生活的妇女和孩子才能丰衣足食,他们每个人都是当地人心目中的男子汉。
在一声声响亮的鞭炮声中,渔船拉上了船锚,借着风势向着辽阔的大海驶去。每次渔船的归来都会带来满满的收获,岸上的人们毫无疑问的确信着这一点,可令人遗憾的是这次却出了意外,这艘渔船出港三个月了还毫无踪迹,按理说他们早就该回到港口了。
从这以后每天清早岸上都聚满了许多妇女和孩子,他们都在等待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的归来,可老天没有给她们希望,无论她们如何认真祈祷。
7月18日,那天港口居然飘起了雪花,要知道现在这个季节根本是不会出现这种天气的,天真烂漫的孩子们在空地上堆起了雪人,打起了雪仗,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一刻。
这不同寻常的天气仿佛是在为另外一个不同寻常事件而做着铺垫。当天中午1点多(具体记不清了,是中午没错),海面上飘来了一个木筏,那木筏极其简陋,不像是近海渔民的木筏,他们可不会冒着危险划到渔船港口。
随着那木筏漂的越来越近,整个渔港躁动了起来,木筏上面居然有一个瘫倒的人。
“嘿!兄弟,坚持住!”,渔港上面的水手们冲着那个在伐上瘫倒的男人大声叫喊着。
“老陈,快去!把小艇放下去!”,话音刚落,几个身材魁梧的水手纷纷入水,驾着小艇快速的向木筏划去,最后废了好大力气才将那个男人从伐上救了回来。
如果那人是在风暴中迷失方向的渔民,那还能合理解释,但当那人上岸经过盘问后,当时渔港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大部分人都是悲伤的,因为他们的亲人都已经死去,那艘渔船在外海遭遇了特大风暴。最后只有一个人回来了,那个人就是老胡,大家都觉得他是受到了神灵的眷顾才得以幸存。
说来也奇怪,老胡刚上岸的时候整个人极度虚弱,伤痕累累,随时会失去生命。之后警察便把他送到了福州市疗养院,他在福州疗养院不过只待了短短一个星期,区区一个星期正常人是绝对不会恢复的,但老胡那时便已恢复得生龙活虎,天天吵着要回家。
这一段之前是我从别人口中听说的,刚开始不敢相信,但后来经过我的多方了解,这确实是事实。那时的他简直是一个英雄,家家户户都流传着他的事迹。一个男人在海上漂流的两个多月,最后回到了家乡,而且身体上一点毛病都没有留下。
那年的10月份我还专程回来探望了他,其实那时我已经发现了一些不对劲,他给我的感觉多了些许异样以及阴冷。并且当时我所察觉到的这些情况也能从他老婆和孩子的眼中看出来,只是我没有多想,觉得可能只是这位老朋友太劳累了,毕竟在大海中生存两个月不是谁都可以的。
现在回想起来,如果那时我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或许就可以免除后来的许多灾祸。
“老胡!老胡!开门!......”,我用力敲击着铁门,大声地呼喊着,与这位旧友已经好久不见,我只想快点见到他,心中的思念非常强烈。那时我甚至想着他见到我会不会十分激动,甚至见面就给我一个拥抱之类的。
随着铁门吱呀的打开,一个精瘦的中年人出现在我的眼前,那时他的皮肤十分白皙,或者用惨白二字可以更好的形容,整个人就像好久没有休息一样,眼睛布满了黑眼圈。并且那双眼睛我丝毫不敢看第二眼,不知道为什么一旦直视他的眼睛,我整个人都会感觉十分不适且感到一阵阴冷。
可他的胡子和衬衫打整的都非常整洁,或许只是他最近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吧。
“苏?你有什么事吗?”,这句话十分自然的从他嘴中脱口而出,没有一点惊讶和喜悦,这可出乎了我的意料,一时间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没什么事,就是好久不见,想来看看你。”,
“大家都说你是大海上的英雄,哈哈!真够有你的,老胡!”,
“没事,我还好。”,这句话说完,老胡再也没有开口说出第二句话。他枯瘦的手掌紧紧的把着铁门,我则呆呆的站在门前,就这样一直相对站立了很长时间,最后我甚至没有得到一句挽留,就被铁门割据在外。
这是我意料之外的,我完全没想到他见到我这么一个“好朋友”居然会是如此反应,失落占据着我的心头,那铁门后的男人到底怎么了,他和之前我认识的老胡就像换了一个人,只是记忆还在而已。
原本的计划打乱了,买来探望老胡的东西干脆就送给了奶奶,顺便在家里住了几日。那几日我一直在观察老胡一家,偶尔会见到他老婆带着孩子出门,老胡几乎是足不出户,本想再造访一次,可是那天的场景不断在我脑中盘旋,不得不让我放弃这一选择。
10月18日的那天清早,我正准备收拾东西打算回日本,奇怪的是家门口却异常的嘈杂,聚拢了很多村里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正准备出门凑凑热闹,一声警笛的出现让我心头一惊,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此时我飞速的放下手中的琐事向门外狂奔过去,我只想确定别是自己家人出事就行了。
门外都是村里的村民,大家全都围城一圈互相议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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