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挫折与杀意（6）

来未子？：“无论做什么都是半途而废，说只有音乐是归宿，结果那也半途而废了。”

——为什么不放畅销商品呢？把人气高的商品放在显眼的位置吧，这种没人气的乐团放在角落里就好了。

斗真：“頼みもしないのに，朝はやってくる。窓（まど）を开（あ）けてちょっと 深（ふか）く深呼吸（しんこきゅう）……”

注：（这里斗真唱的是1999版全职猎人的主题曲《早安》）

来未子：（和往常一样在那里弹唱的人，明明没有人在听的。）

——虽说CD全交给你了，不过也不要放那么多奇怪的东西啊，就算是我也会生气的。

来未子？：“喜欢的东西不应该成为工作，因为会很清楚的看到现实与理想的距离。”

来未子：（他今天也在唱歌。）

斗真：“你，一直都有在听呢。”

来未子：“诶？”

斗真：“不好意思，突然想你搭话。”

来未子：“喂，明明没有人听，为什么还要唱呢？”

斗真：“嗯？你问我为什么要唱歌？我又不是想成为受欢迎的人，我曾经有被歌声所拯救过，因为这个缘故，我才去唱歌的，所以，听众人数什么的无所谓了。”

这时候，仿佛这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

斗真：“欢迎回来。”

来未子：“曲子完成了吗？”

斗真：“唔——嗯，填词方面还是不行，先吃饭吧，我从打工的那边领到了便当，我放到冰箱了，帮我拿过来吧。”

来未子将两份便当取出一份，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斗真：“啊，好想快点出道啊。”

来未子：“你有说过唱歌与听众人数没有关系的吧？”

斗真：“既然要以唱歌为生，那样的话比较好。”

来未子：“把喜欢的事情作为工作，我觉得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斗真：“确实是有辛苦的地方，那样的话，不喜欢的工作也是一样的吧，正因为喜欢，所以才去跨越的吧。”

来未子？：“这家伙错了，工作没有他想的这么天真，他只是在说些漂亮话罢了。”

斗真：“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

来未子：“斗真……你说的不是漂亮话吧。”

斗真：“或许是吧，但是，不说些漂亮话，永远也不会有好的事情吧？”

——啊啊，是这样的啊。

——我并不是对这家伙感到十分烦躁。

——而是对这种乐观，对无法向前看的自己感到烦躁。

••••••

枫：“走吧，已经可以了吧？”

来未子：“嗯。”

正要开门，来未子突然道：“小樱，走之前，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樱：“好的。”

来未子：“我已经说了我的绝望了吧？那家伙……我的男朋友，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经常得意忘形。但是，他不在的时候，我只感到越发的空虚……这之后……有没有我能为他做的事呢？”

樱：“来未子小姐的这种想为了某个人做些什么的心情，我觉得这很不错，我也是因为这一点而得救了，所以，我想是有的。”

来未子：“这样啊……谢谢。”

枫：“走吧。”

大门打开，三人进入。

我妻真治站在前面。

真治：“……”

枫：“我妻医生，对你来说有要去做的事情吧，你不是一直都为了患者做了很多事吗？”

真治：“我已经不是医生了。”

枫：“再来一次，重新来过就可以了。”

真治：“以前啊，我对那个人是很喜欢的，那一天，她和她女儿一起来医院的时候……很怀念啊回忆什么的……和那个时候什么都做不到的我不一样。我想让她见识到这些，结果被冲昏了头脑……我将她的女儿作为了工具，后果就是现在这样。忘记了，作为医生的本分，而作为一个男人也失败的我，不就是个丧家之犬吗？”

枫：“……”

樱：“但是，病患们都在等着我妻先生啊。”

枫：“不管过程如何，你至今为止都在救人，在这之后不也是能继续救人的吗？不要把这些都无视掉，擅自放弃啊！”

樱：（生气了吗？）

枫：（对于我来说，那是……）

真治：“这种事情我是明白的。”

曾经是好晴的人：“医生……好痛苦……”

真治：“看吧，因为我的错，这孩子成了这样。你想要把我解放出去的吧？就让你解放吧。”

曾经是好晴的人：“啊……”

来未子：“就算是死了，也是无法赎罪的，我妻医生，你应该明白吧？就算是说了这句话，实际上只是想让大家活下去，还是想认为明天会有好事的，但是，悲伤的事情过多，就会觉得好事已经不会再来了，你也是这样，我也是。”

来未子走到怪物样子的好晴前，蹲下抚摸道：“这孩子已经不在了，所以不要再把她当做逃避现实的工具了。”

曾经是好晴的人：“啊…………”

好睛消失了。

真治：“那……我到底该怎么做！？”

枫突然倒在地上，表情相当痛苦。

樱：“枫！”

枫：“不行了，伤口……”

真治：“怎么回事！？”

樱：“伤口裂开了……”

枫：“好冷……”

樱：（明明已经包扎过了，是我的想象没有全部传达到吗……？）

樱：“我妻先生……拜托你，给枫做手术吧！”

真治：“我……不行。”

樱：“求你了。”

真治：“……好吧，你们两个，帮我把他带到手术室里。”

••••••

手术室的大门上方，“手术中”三个大字亮着。

来未子与樱在门外等候。

来未子：“我呢，在他死了之后，都还没有见过他的遗体。实际感受到的话，就好像否定了至今为止的自己一样可怕。但是像这样一直逃避的话，又有了其他的罪恶感。度量这么小，人类多么脆弱什么的。”

角落的走廊里，来未子与樱看不到的地方，斗真出现了。

来未子：“我，没有为他做任何事情，还真是自说自话啊。”

樱：“祈求的话，说不定能见到。”

来未子：“想为去世的人做些什么，我觉得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想要为了某个人做些什么停止去这么想之后……我，和他，都有一种真的会消失的感觉。”

来未子起身，道：“走吧。”

樱：“诶？”

来未子：“我去帮忙了，擦擦汗递手术到还是做得到的。”

来未子进入手术室后，斗真出现在樱的面前。

••••••

真治与来未子走出手术室。

真治：“手术成功了，真是令人吃惊，就连麻醉药都不能让他睡着啊。”

樱：“因为这里是梦啊。”

真治露出了一丝微笑，道：“梦吗……”

樱：“枫怎么样了？”

真治：“虽然暂时还不能动，但他已经没事了。道见小姐也帮了我不少。为了某个人吗……？最初我是这样想的，但是渐渐习惯了职场，就忘了这些，早注意到这一点的话，那孩子说不定已经在专业的内科医生那里得到了救助，所以，我想要再一次为了患者成为医生，说不定会一辈子被骂着活下去，但即使是那样，我也一定得接受，再一次成为医生。”

真治离开了梦境，解放成功了。

来未子：“我妻先生……变坚强了啊。”

樱：“其实，来未子小姐你也变了。”

来未子：“人有各式各样的一面，不可能那么容易改变的。”

樱：“来未子小姐，不和男朋友见面真的好吗？”

来未子：“嗯，不见面，因为这里是梦啊，我要去现实里见他。”

躲在角落里斗真，露出了笑容。

樱：“那个……有一句他的口信，【不要忘记那个时候的约定】，就是这样。”

来未子：（斗真……你个大笨蛋。）

——不要忘记微笑啊，这是你我之间的约定。

来未子的眼角含着泪，道：“走吧，离开梦境。”

这是，我和他的约定。

2st night END

《今日，明日，无论何时。》

不是被期望而诞生的生命，

如果是被否定的意义，

用破烂的身体，

只有垃圾箱的角落才有容身之处。

如果是被期望而诞生的生命，

准备好的木纹，

用铁皮制的身体，

只能笑出被填满的形状。

连编织语言的方法都没有，

如果不被使用的话，灰尘也会被覆盖，

我们为什么在这里，

诞生了吗？

连怨恨的话语，

假装听不见。

杜鹃花，

今天后天，

我们总是在动，

没有电池的孩子，

污秽不堪的铁体，

乌戈卡斯奇卡拉加霍西，

感受痛苦的权利，

流泪的方式，

作为一个我们，

没有被给予吗？

一个回忆的方法，

不知道，

好像没有什么感情，

原来是这样啊，

反正我听什么，

感受到了什么祈求着什么，

在何处，

不管在哪里放弃，

你的眼睛里是不会映照出来的吧？

今天后天，

无论何时我们都在沉睡，

拒绝那天感受到的孤独，

吐出最讨厌的话，

言语空洞。

今天的离去，

我们一直在想，

愿望只要在旁边就好了，

想要告诉你我最喜欢你，

每一次毁坏的身体，

今天后天无论何时，

今天离去到何时，

今天是朝日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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